送行

沈若云陪南思远在霍家大宅里用了晚餐，又和霍碧云聊了一会儿，南思远便要起身离开。

霍凛之专程派文辛开车送他们回城郊的别墅，南思远哼哼冷笑，扭着头就走了，边走还边说，场面话都不说两句让他留下来住上些时候。

旁边沈若云只是低低的笑，他这师傅的怪脾气有些时候就是很讨人喜。

沈若云性子宽厚谦和，跟南思远的时间也最长久，南思远就相当于是沈若云的半个父亲。

这会儿在霍凛之面前的“胡闹”的表现，沈若云见怪不怪，对霍凛之淡然一笑，便带着南思远坐上文辛的车从徜华巷出来。

一路上南思远都没说话，沈若云也保持缄默。

一直到西郊别墅下车，文辛刚关好车门准备上车，南思远突然把文辛叫住:“等等……文辛，你先别走，我有事情问你。”

文辛打开车门的手来不及收回，就得接受南思远严肃的盘问。

“南老先生。”文辛站的笔直，十分恭敬。

南思远满意的点头，好半晌，才问道:“你跟着我外孙几年了？”

夜里风大，西郊别墅里灯火通明，佣人穿梭的身影忙碌不断。

车子就停在别墅外面的院子里，车前的灯还亮着，文辛站在车门口，挺胸抬头，气势高昂。

“十三个年头了。”文辛说。

南思远若有所思的点头:“挺长的时间了，我问你……我外孙和他媳妇……”

“南老先生，文辛什么也不知道。家主的事情，南老先生还是亲自问家主比较好，属下多嘴只会让属下显得愚蠢又无能，还请南老先生见谅。”

文辛甚至在说完的时候，还给南思远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标准道歉躬。

这把南思远气的当即就是吹胡子瞪眼，指着文辛的鼻子骂到“行……你们主仆还真是串通一气忽悠老头子我……”

“文辛不敢。”文辛的语气诚恳坚定。

南思远冷哼一声，扭头就走，沈若云冲文辛笑笑，转身就跟上南思远的脚步。

文辛上车还能听见南思远那倔强的话语里全部都是气愤，车子一下子开出老远，文辛将视线前方的镜子扳到上面扣着。

车灯在夜色中穿行，为行驶的车辆照亮前方的路途。

等文辛回到霍家，霍家的人已经完全都睡下了。

客厅里的沙发上歪着一个人影，沙发旁边的灯很暗，霍凛之半躺半靠，询问道:“回来了？”

“嗯。”文辛站在里沙发的一米多远处:“南老先生果真问属下你和陆先生的事情。”

“那你怎么答的？”霍凛之漫不经心的问道。

“属下嘴拙，什么也没说，南老先生很生气。”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霍凛之冲文辛挥了挥手。

文辛点头向后离去，半晌后，连客厅里那昏暗的灯光都熄灭了。

楼梯上有些脚步走动的声响，然后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房间里，陆清岩睡了一觉睡到了晚上十一点，这会儿吃过霍凛之给他送的宵夜，躺床上正精神奕奕的看着霍凛之，两只眼睛亮的惊人。

霍凛之先去把房里的温度又往上调了调，然后迎上陆清岩锃亮的视线，走过去摸了摸陆清岩的脸，问道:“怎么从我进来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还不舒服？”

“没有。”陆清岩摇头，然后自己也摸了摸自己的头，他发现霍凛之老爱摸他的头，感觉像他摸陆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