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55
白明苏一直昏睡到翌日黄昏，清醒时乔楚生已穿戴整齐，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他醒后立刻洗了个冷水澡，昨晚太过贪恋她的气息，折腾地太狠，乔楚生现在完全不敢靠近床边，生怕自己再次丢失理智。
她起身后浑身酸痛，露出睡衣外的肌肤几乎全是淤青，抬眸对上乔楚生的视线时两人不约而同地脸色涨红。
“乔楚生，你这叫适度吗？”她怒嗔他一眼。
“对不起。”毕竟时隔三年，他对白明苏的克制隐忍已经达到了极限。
乔楚生拿起桌上的粥碗走到床边，“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快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我没什么胃口。”白明苏摆了摆手，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乔楚生按住她的手问道，“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拿。”
“我想看下……”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没有说下去，耳根通红。
“衣服能盖得住，放心吧。”他拿起粥勺吹了吹，“听话，先吃口东西。”
身上确实全无力气，她握住乔楚生的手腕抿了口粥，“许昌记？”
他轻笑一声，“以前你没胃口的时候只有许昌记的咸粥能让你吃下几口，还好这些习惯都没变。”
乔楚生垂眸盯着手里的粥碗有些失神，失而复得后的惴惴不安始终萦绕在心头，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她的离开。
白明苏总是能第一时间觉察出他的情绪，她倾身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还有很多习惯都没变，比如说我很爱你。”
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安稳心神的馨香侵入鼻息，他下颌蹭了蹭她的颈窝，低声喃喃道，“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
电话铃声打破了难得的温存，他摸了摸白明苏的头发，不舍得放开手。
她退开怀抱，在他唇边轻吻一下，“去吧，打到这个电话上了，应该是有急事。”
别墅的电话一般都是打到前厅，如果许姨将电话转接到卧室，那应该是很紧急的事情。
乔楚生起身接了电话，眉心陡然紧蹙，“什么？怎么回事啊？”
原本乔楚生订了今晚的皮影戏票想和白明苏一起去看，他记得白夫人是个戏迷，从前她经常带着年幼的白明苏和白幼宁去看皮影戏。
但见她黄昏时还昏睡不醒，便把票给了白幼名和路垚，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的一起去看了。
他让白明苏留在别墅休息，可她实在担心白幼宁的安危还是跟来了。
皮影戏院内人影幢幢，大家站在走廊上交头接耳，白明苏快步走到白幼宁身旁上下查看，“你没事吧？还有三土，你们俩有没有受伤？”
“没有，姐，是戏院的皮影戏艺人死了。”
乔楚生蹙眉道，“天煞孤星啊，你们俩！一起看电影，死了电影明星高松，一起看皮影戏，死了皮影戏艺人陶宇。”
“跟我没关系，是她非要拉我来的，说什么感受传统国粹的熏陶，情操没陶冶上，情况倒是出现了。”路垚可怜兮兮地努了努肩。
白幼宁作势要打他，白明苏开口阻拦道，“说说情况吧。”
死者陶宇是这个戏院的皮影戏艺人，演出完后观众离场，通过走廊时储藏室的灯突然亮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一个皮影把坐在里屋的陶宇刺死了。
从死者倒地到白幼宁和路垚进屋一共不到两分钟，“皮影杀人？确定不是人扮的？”乔楚生问道。
“形状不一样，人没法装。”
路垚见人群里的葛老爷子形迹可疑，便将他揪出来盘问了一番，还抢了他的烟袋敲了敲走廊的墙壁，确认是否有密室。
戏院的负责人也解释了死者之所以会出现在储藏室，是因为按照往常的惯例，演出结束后陶宇会来归置皮影箱。
路垚见巡捕们抬着皮影箱出来，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皮影胡诌起茅山邪术，把人群吓走后终于将自己从狭窄走廊里的口臭和脚臭中解放出来。
乔楚生掐腰深深叹了口气，“大哥，你快点，我已经快三十个小时没睡觉了。”
“哟，乔探长！”他靠近乔楚生身边低声道，“纵欲过度伤身体哦。”
白幼宁狡黠的目光落在白明苏身上，还用手肘碰了碰她。
白明苏垂眸避开视线，“别闹。”
乔楚生的手一抚上腰间的枪套，路垚立马认怂道，“今晚在场所有人，姓名、地址、联系方式越详细越好，我怀疑凶手就在这帮人当中。”
“那你还吓跑他们？”乔楚生咬牙切齿。
路垚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白幼宁忍不住抱臂怼道，“又欠收拾了。”
四人走出皮影戏院已接近凌晨，路垚后怕地对白幼宁说道，“我以后是打死也不会再跟你出来了。”
“路三土，你给我闭嘴！”
乔楚生已经习惯他们的打打闹闹，他看向身旁的白明苏，想起她这两天才只吃了一口咸粥温声问道，“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宵夜吧。”
“老乔，这还有两个大活人呢，见者有份啊！”
“就是，就是。”白幼宁笑着附和。
“你们俩吃吗？”
“当然是……”
路垚刚要回答，一颗子弹从远处的高台上射出，划过阴冷的夜风正中乔楚生的胸口，他捂住伤口退后一步，缓缓倒在了白明苏怀中。
听到枪声的路人不住地发出尖叫声，来来往往的人群慌作一团。
“楚生！楚生！”白明苏捂住他的伤口，染上哭腔的声音止不住地发抖。
白幼宁吓坏了，她惊得捂住嘴巴，眼泪簌簌落下。
白明苏身后的路垚下意识扶住了她，他惊诧地说不出话来，一只手紧紧捂住耳朵抵挡丝毫没有停歇的枪声。
乔楚生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指尖艰难地握住白明苏的手腕，“没……没事，别怕……”
他们躲在乔楚生的车后，子弹不断射击下来，车窗玻璃破碎声一片，车身上的弹孔密密麻麻。
白明苏当即解开乔楚生的手枪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膛后将乔楚生交给身后的路垚，“看着他。”
“明苏姐……”
白明苏双手持枪向发射子弹的高台回击，弹壳不住下落，在车身激起飞溅的火花。
她眸色一沉，侧身躲过险些射中手臂的子弹，霓虹的光影落在她身上，染上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气，凌乱的发丝遮挡住凝白的脸色，微烫的枪口和心口支撑着她即将崩溃的理智。
“楚生哥，你快醒一醒，别睡啊！”白幼宁哭道。
乔楚生缓缓闭上了眼，白明苏的余光陡然冷峭，她站起身紧盯着高台上子弹的来处，眼神锐利而坚定，不顾一切地射出三发子弹后被路垚一把拉下身，他紧紧地护住白明苏的头，子弹从他手背划过，留下淡淡的血痕。
幸运的是那个枪手被她打出的其中一枚子弹击中后落荒而逃。
广慈医院的走廊上病床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划破了深夜的静谧，在即将进入手术室时路垚拉住了跟在床后的白明苏，她浑身颤抖，羽睫上还挂着眼泪，“明苏姐，你不能进去。”
林深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白明苏摇了摇头，她抓着他的手臂，低下头拼命忍住眼泪，哽咽着答道，“子弹距离心脏很近……”
林深见她神情已然崩溃，急忙抚了抚她的肩，“明苏，别急，你不能有剧烈的情绪起伏。”
白幼宁闻言立刻安抚白明苏，路垚则趴在手术室门上不断向里面张望。
“救救他，林深……”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林深将白明苏交给白幼宁，转身刚要进手术室，护士拿着免责协议走了出来，“哪位是患者家属？这个手术有风险，需要签免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