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李相夷）39

　　“祖父，您尝尝这个。”芙蕖亲手夹了块软糯的月饼放在他碗中，“杏仁馅的，不甜腻。”

　　“好好好！”乔圭连连点头，咬了一口，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我孙女如今是昭阳王了，还能惦记着祖父的口味，这辈子值了！”

　　乔越已经喝得满面通红，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芙芙！爹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个女儿！”

　　说罢一饮而尽，结果脚下一软，被侍从连忙扶住。

　　大小乔笑作一团。

　　小乔脸颊绯红，杏眸水润，一不小心歪倒在谢危怀里。

　　谢危连忙揽住她的肩，指尖轻轻拂去她发间落下的桂花，眼中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居、居安……”

　　小乔迷迷糊糊地抬眼，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顿时羞得把脸埋进他胸口。

　　另一侧，比彘直接打横抱起醉醺醺的大乔。

　　大乔藕臂环着他的脖颈，嘟囔着：“夫君...我还能喝......”

　　比彘无奈低笑，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乖，我们回房再喝。”

　　李相夷抱着“醉酒”的芙蕖离席时，怀中人温顺得不像话。

　　她发间淡淡的莲花香混着酒气，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直到登上城楼，夜风拂面，芙蕖突然睁开眼，一个利落的旋身从他怀中跃下。

　　月光下，她眸色清明如泉，哪有半分醉意？

　　“装醉？”李相夷挑眉，顺手解下外袍披在她肩上，“小心着凉。”

　　芙蕖望着远处连绵的灯火，唇角微扬，“不装醉，怎么躲得过那些敬酒？”

　　她忽然转身，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倒是你，抱我你不高兴？”

　　李相夷捉住她作乱的手，掌心相贴处传来灼人的温度，“怎么可能！王上若不满，臣可以重新抱一次。”

　　夜风裹挟着桂子甜香，轻轻掀起芙蕖的衣角。

　　她仰头望着天边那轮圆满的明月，忽然轻声道：“李相夷，这次边州归来，我们就成亲吧。”

　　月光如水，映得她侧颜如玉。

　　李相夷呼吸一滞，定定望着她长睫投下的阴影，喉结微动。

　　半晌，他从怀中取出贴身珍藏的白玉簪。

　　簪身温润如凝脂，簪头雕琢的莲花瓣瓣分明，花蕊处还嵌着颗晶莹的露珠。

　　那是他亲手打磨的月光石。

　　“无论生生世世……”他声音沙哑，指尖轻颤着将簪子插入她发间，“我的妻子只有你。阿蕖，我很感谢老天给了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芙蕖怔住了。

　　她触碰发簪的指尖微微发颤，忽然想起前世种种。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力道大得让李相夷踉跄后退半步。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出交叠的影子。

　　“砰——”

　　远处城楼下突然炸开漫天烟火。

　　璀璨流光中，李相夷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这一世，臣定护王上君临天下，岁岁安康。”

　　芙蕖望进他眼底那两轮小小的月亮，突然踮脚咬了下他的唇，“谁要你称臣？我要的是……王夫。”

　　余音被吞没在缠绵的吻里。

　　烟火在他们头顶绽放，照亮城墙下偷看的亲卫们好奇又震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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