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星汉灿烂（58）

“谈谈。”

文子端看着与他一样神色低沉的三人，揉了揉额角说道。

他们换了一处交谈的地方。

暗无星月，冷风袭袭，四面透风的一处凉亭。

“世上女娘那般多，貌美者有，淑雅者有，贤惠者有……她不过比一般女娘出色一点，”袁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其他人，“我们都是杰出儿郎，她既无意，偏她不娶么？”

“袁公子，”凌不疑讥讽，“你有胆量当着昭娘子的面说这话么？”

文子端冷眼瞧他，“你可以不坐这桌。”

当他们傻么，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以为他们会主动退出，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文子端又看向一言未发的楼犇，“你为何一句话都不说？”

“灵昭君本就与一般女娘不同。”

三人望向楼犇，总觉得他话里另有深意。

—— 聊不出个所以然1.0 ——

翌日，秉着事不宜拖的原则，灵昭想找文子端几人好好地聊一聊。但是，灵昭找不到人。

主动往她身前凑的四人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奇了怪哉？

难道，他们想开了？

灵昭觉得再好不过。

程少商在昨日试验的基础上，又调整了木犁的比例尺度，灵昭和楼垚随程少商在田野间试验，眼见天色不早，三人便欲返回骅县。

楼垚和程少商驱赶着轺车，灵昭不做煞风景之人，她骑马徐徐地坠在他们的后面。

忽而天边闷雷滚滚，不过一瞬，骤雨急至。

灵昭三人赶忙寻了一个避雨之处，一座看起来尚且可以遮风挡雨的望湖楼。

楼垚用手帕贴心地为程少商擦拭着她脸上、身上沾染的雨水，程少商眉眼弯弯，笑得极为开心。灵昭看着眼前你侬我侬的一幕，好笑地摇了摇头，她转过身去，却看到了四块递过来的手帕。

灵昭微讶地抬眸，看到了文子端四人。

接？还是不接？

“咳。”

灵昭决定自认她是眼盲心瞎之人，她避开了这些手帕，看向咳嗽之人。

那是一位身穿蓑衣、背挂斗笠的儒雅老丈。

“老夫皇甫仪。”

皇甫仪这话一出口，程少商双眼蹭地一亮，她哒哒地跑了过来，挎住了灵昭的胳膊，顺便……隔开了文子端四人。

程少商的八卦雷达响动了。

她曾作为间接的第三手，为这位皇甫大夫向她的三叔母桑舜华带过话，桑舜华未将她与皇甫仪之间的故事细说于她听，现在有了个好机会，程少商当然不想错过。

“小女程少商，这是我师姐，灵昭。”

文子端几人已将手帕收了起来，他们面色如常，与灵昭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这阵雨看着要下好一会儿，”程少商假意地望了望天，“我们出门时，带了不少糕点果脯和酪浆，相逢即是缘份，一起尝尝。”

众人坐到了望湖楼的石桌前。

程少商压住探知八卦的兴奋之情，与皇甫仪攀谈起来。皇甫仪喝着酪浆，他望着楼外翻滚着墨色的层层乌云，由点连成线的倾泻雨帘，顿感怅然，索性道出了一则故事。

皇甫仪说的故事，自然是他与桑舜华的故事。

一则忘恩负义渣男自诩深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