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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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突然问：“你恨他们吗？”

“恨也好，怨也罢。”无心却只是轻声道：“总归，这些都是老和尚不想看到的。”

“所以你来这里，是想报恩?”

闻言，无心似乎是愣了一下。”

半晌，他沉默着笑开，“萧瑟，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挺讨厌你的。”

那些他藏在心里，不愿意承认的话，却被对方给轻描淡写的指了出来。

“老和尚是于师国的人，大梵音寺就是他出生的地方。”无心低声道，“他以前，总说想回到这里，如今我既然正好路过，便帮他把魂魄找来，也算是还了他的一场恩情。”

萧瑟默然不语。

就连一乐乐呵呵没个心眼的雷无桀似乎也也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重，不再说话了。

无心垂眸轻笑，纵身飞到了石门上。

他一身白衣，正对着天幕中的那一轮孤月，衣袂与夜风之中翻飞，孤傲冷傲，仿佛于下一瞬便会登月而去了一般。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萧瑟一直都在看着他，此刻突然开口道：“你现在看起来，终于像一个高手了。”

青宛抱着膝盖坐在一旁，有些茫然地看着无心和萧瑟说话。

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他一向不太听得懂。

可他不想让无心死。

他想让无心活下去。

不仅仅只是因为师父的吩咐，更多的，是他自身的意愿。

他和无心一样，都被困在寒水寺里。

从前没什么感觉，可自从下山之后，见过了江湖的快意风流和敢爱敢恨之后，他突然想去看看这大好河山了。

他想去昆仑看雪，想登上山巅体验何为一览众山小。

他还想去看海，想听海的声音，体会海水谱写出的绝美乐章。

他想去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见识人世间的喧闹繁华。

他还想看日升日落，体验朝朝暮暮的浪漫。

而这些，他想带无心一起去。

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和尚，虽然如今的无心，已经比他高出许多了，可在青宛心里，他还是当初那个倔强又嘴硬的小和尚。

只是，他渐渐有些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了。

就像此刻一样，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猜测着无心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其实以前的时候，他是不会思考这么多东西的。

他是没有灯芯的青铜灯，所以也体会不到凡人的七情六欲。

他不会难过，也不会喜悦，也很少会去思考那些让他觉得困惑的事情，而是安安静静的选择接受。

可现在，他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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