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卑微的女人

　　“你，父母呢……”

　　果然！

　　“妈，快坐下说，我去倒水！”骆清粥懂事地打断了她的问话，把她扶下，自个儿跑去厨房。

　　一分钟后，骆清粥端了两杯水到我们面前，我接过，笑道，“谢谢。”

　　她换了个问题，问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认识清粥的？”

　　我回道，“我叫郁禾，其实我不认识他，是我身边这家伙，我才……”

　　“郁禾？”她讶异地看着我。

　　“嗯。”

　　“怎么写？”

　　“忧郁的郁……”

　　我还没说完，她接着说，“禾苗的禾？”

　　我愣了下，随即点点头。

　　她愣住了，似乎被什么吓到了，眼睛睁得圆圆的，渐渐的，眼底泛起一些波浪，眼眶也红了，半晌，她才扭过头去，背着我们狠狠地吸了下鼻子。

　　我搞不懂她是怎么了，看向温慕杨，他也怔愣地看着我。

　　“妈……”骆清粥走过去，拍着她微微打颤的肩膀，抿了抿唇，一句话也没说，但那幽深的黑眸泛了丝光芒。

　　“为什么会那么巧，为什么？我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她背着我们喃喃地说着话。

　　我心头一紧，“阿……阿姨……？”

　　她这才转过脸来，抹去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郁禾，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的心跳莫名加快，怔怔地盯着她，竟不知该怎么与她说话，眼前这双眼睛，我是否曾接触过？眼前这个人，难道是……

　　想到这，我的眼眶有些沉重，吃力地抬眸，看了看骆清粥，又看了眼温慕杨，他们都在看着我，都用期待的神情看着我。

　　我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们，眼眶终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轻轻一眨，那些卑微的不安破茧而出。

　　眼前的人真的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她没问我什么话了，只是轻轻拉了拉我的手，带着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孩子。也许我认错了，可你们长得真的很像。”

　　我埋首于胸前，不说话。

　　她迟顿片刻，“以前我也有个小天使，只不过被我丢弃了，丢在一个叫做‘桃园’的地方，名字很美吧？我当时就因为这个名字才选择丢在那的，我想着名字美的地方，人也会很美，一定会待我的小天使很好很好很好……”

　　她像是在述说一个很美的故事，脸上充满了回忆，眼中也是闪烁着光芒，她伸手，作势摸我的脸，却在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收了回去。

　　我的眼泪顿时涌出眼眶，滑落了下来。

　　“当时带着清粥，我没有能力再去养第二个孩子，邻里都劝我放弃吧，说实话，都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真的舍不得，但是，如果两个都留下，可能饿死的就是三条命，后来听说福利院的待遇会很好，我就放心交给她们了。等我再去看望的时候，那家福利院却拆了，我心一下子就空了。”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现在的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是欣慰？还是悲凉？亦或是指责？可是我没资格去指责，指责一个辛辛苦苦把我生下来的女人，我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