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补好票，齐景昌到车门处抽了支烟，就去了餐车。餐车里几乎没有人，厨师也没上班，没有炒菜。他点了几瓶啤酒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豆腐干，一边喝酒一边坐着琢磨到了南都之后的计划。
几瓶酒喝下去了，菜吃得也差不多了，他突然感到背后有人靠近他，脚步很轻。他不动声色地把一个空酒瓶子握在手里，猛地反手一挥，只听到一声嚎叫，那酒瓶子正打在来人的裆部。紧接着他抬脚一勾旁边的凳子，那凳子便向那人腿撞过去，那人正要跌到，齐景昌站起来转身扶住他，手插到他腋下，顺势摘了他的胳膊。那人胳膊脱了臼，手里的刀子立刻就被齐景昌下了。整个过程只几秒钟，一气呵成，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声哀嚎，腿像是被折断一样，站也站不住了，直往地下摔。
在餐车柜台里面的服务员听到动静探出头来张望，齐景昌一把拎住那人，刀子顶着他的软肋，轻声说：“不许叫唤，要不然我废了你。”说完又抬头对着服务员笑笑说：“他走路不小心凳子磕了一下，我扶住了，没事儿。”
齐景昌把那人拎到对面椅子上坐着，又顺手摘了他的下巴，让他没法说话。他看见餐车两头都进来人了，一面两个人，一面一个人。大概是看到同伙这么快就被拿下了，有些犹豫着没有上前。齐景昌拿起那人的刀子，向着一个人的那一边走去，那人见他杀过来，吓得转身就跑，被齐景昌在车门处追上，按在板壁上。另外两个人看到同伴遇袭，也连忙赶过来支援。
两人赶到车门处，只见同伙被齐景昌用一只胳膊肘按在车厢的板壁上，双臂无力地垂着，嘴张着也说成话了。而齐景昌的另只手正拿着刀子在他后颈处划着，那里没有什么大的血管，但是血还是汩汩流出来，顺着后颈流进衣服里。两人不敢轻举妄动，站在车厢门口看着齐景昌。
齐景昌淡淡一笑，用刀子又在那人后颈划了一个竖道，指着那划痕交叉的地方说：“知道这是哪儿吗？我要是把刀子顺这儿插进去，他脖子往下就都得瘫了。”
那人吓得面露惊恐，又不敢挣扎，嘴里也不能说话，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嗬嗬声。
“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不会废了你，我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他说着便把刀子在那人的衣领上蹭了蹭，刀上血迹擦去，露出雪亮的刀锋，然后顺手便把刀子扔到敞开这的车窗外。
另外两个人见齐景昌没了刀子，便又有了勇气，一个人拿着刀扑上来，刚一交手便被齐景昌摘了胳膊，刀子也落进他手里。另一个人看见同伙刚凑近就捂着胳膊叫唤，刀子也没了，吓得转身就跑。齐景昌一脚踢在他膝盖弯里，那人扑通一下跪倒，刚想爬起来，就听咔吧一声，一条胳膊也被卸了。
“都给我蹲下！”齐景昌冷冷地喝道。
三个人已经完全被震慑住了，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不敢抬头。
齐景昌把那把刀子也扔到窗外，踢了一脚最后受伤的那个人问：“手里还有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都自己拿出来，如果让我搜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那人连忙交出一把刀子，还有一截钢条。齐景昌接过来又扔到了窗外。“陆天明就派你们四个来料理我？”
三个人都不敢出声。
“回话！”齐景昌踢了其中一个人一脚。
“是。”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
齐景昌嗤笑一声，说：“知道我为什么只卸了你们俩一条胳膊吗？里面那个我摘了他的大胯，走不了路了。这车，还有半个钟头就到一个大站了，你们俩赶快架着他去找个医院把大胯接上，要是你们非等下一班火车回去再治的话，他那腿估计就废了。还有你，别他妈哭了，你那脖子上就是个皮外伤，死不了。”
正说着，旁边车厢里有一个中年汉子出来上厕所。看见这地上蹲着仨人，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齐景昌，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地方上厕所。
齐景昌也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便衣，抓了三个小偷。”
那中年汉子连忙笑着说：“同志，辛苦了。”
齐景昌也笑笑说：“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
于是中年汉子便绕过他们进了厕所。
齐景昌又对地下蹲着的三个人说：“别在这蹲着了，都起来吧，餐车坐着去。等会到站了，赶紧下去治伤。”
三个人站起来，鱼贯进了餐车。一进去，果然看见先前的那个同伙还坐在齐景昌对面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也是，两条胳膊，两边儿大胯都给摘下来了，连下巴都掉着呢，他想动也动不了啊。
几个人在齐景昌的示意下坐在餐桌旁，齐景昌也拽了把椅子坐下。“回去告诉陆天明，不要跟我玩这些阴的，没意思。”
几个人连忙点头。齐景昌也没再难为他们，拿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吸着。那几个人就在他的注视下，如坐针毡，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熬到火车靠站，便逃命般的下车了。
火车出了站，估计是这一站下了不少人，齐景昌补上了一张卧铺票，是上铺。他翻身上床睡觉，一路上无风无浪，到了南都。
接站的是柱子，还有，柳莺莺。齐景昌一点儿都不意外在这里看到柳莺莺。
“景昌，你没事儿吧？”柳莺莺看到齐景昌连忙迎上来，上下打量他。
“我应该有事儿吗？”齐景昌说着把行李递给柱子。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见齐景昌只看着她不说话，柳莺莺又连忙解释：“我是在火车站临时碰到柱子的。”
“你来火车站接谁啊？”齐景昌瞟了她一眼。
“我不接谁，就是来附近办点儿事。”
齐景昌不再理她，和柱子一起离开站台。柳莺莺跟在后面，见他要走了，连忙说：“听说春生出事儿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齐景昌转过头，笑了笑说：“这事儿可能还真需要你帮忙。他和赵燕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了吧，现在还在里面扣着呢，要不你帮忙把人弄出来？”
“行啊，我有朋友在派出所。”
“那好啊，就拜托你了。”齐景昌的语气平淡，柳莺莺听不出他的情绪，便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那就现在吧。方便吗？”
“行，那现在就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