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齐景昌接到武强的电话,听到春生被抓了,心里也是一惊,忙安抚武强说:“别着急,你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武强前言不搭后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齐景昌大概也明白了。他们在南都新租的地方在市郊,春生带着赵燕去市里玩,也不知道是天晚了不方便回去,还是因为租住的房子人太多不太方便,他们就在市区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了。俩人正热乎着呢,结果就碰上公安查房。这孤男寡女的,也没有结婚证,就被公安当成卖淫嫖娼的给拘留了。派出所把电话打到他们住的地方,武强一下子就蒙了,春生是他们在南都的主心骨,这要是栽在里面十天半个月出不来,生意都不用做了。关键是赵燕也被关进去了,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和一群那样儿的女人关在一起十来天,想想就揪心。
齐景昌告诉武强他明天就买车票过去,又吩咐他把家里的弟兄照顾好,看好家,等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春生和燕子出什么事儿了?”林素云紧张地问。
“在宾馆里让人当卖淫嫖娼的抓进去了。”
“啊?”
“我明儿就得去南都。你先睡吧,我去找祥子交代点儿事儿。”齐景昌说着便出了门,林素云也赶紧给他收拾行李。
齐景昌去祥子家把他叫出来,在胡同里说话,“祥子,春生出事儿了。”他把事情大致跟祥子说了一下。
祥子一听说小舅子出事儿,也很着急,想跟着齐景昌一起去南都。
“你不能去,家里不能没有人主事儿。”齐景昌拒绝了他。
祥子也觉得自己冲动了,连忙说:“是,我太着急了。我听您安排。”
“陆天明那边,你不用理他。他们要是找茬,小事儿也就不用跟他计较,能让就让一让。今儿我去顾爷哪儿,我觉得老爷子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能把精神都放在这些小事儿上,得有大格局。你也琢磨琢磨。”齐景昌嘱咐。
祥子摸了摸头,也不明白齐景昌说的格局是什么,反正意思就是,尽量别惹事儿。“您放心,我会告诉下面的人不惹事。”
齐景昌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地说:“祥子,我觉得春生这件事儿有些蹊跷,燕子这没去几天,他俩也难得在外面住一次,怎么就能赶上公安查房呢?我觉着是有人做的扣,想把我调开。”
“会是陆天明吗?”祥子有些紧张地问。
齐景昌思忖了一下,回答:“不太可能,陆天明的手伸不到南都,除非他和别人合伙算计我。你这么着,明天我走以后,你把素云送到顾爷那儿住两天,就说我去南都办事儿了,让素云在他家里学棋。记住了,要悄悄地送她去。晚上你去我们家住,再带上几个弟兄,也要悄悄地。要是有什么人进去,就把逮住,扣到我回来。”
“行,昌哥您放心,我肯定布置好。”
“行,回去吧。明天你也不用去送我了,把家里的事儿弄好就行。”
齐景昌掐灭了烟,转身回了家。这段日子,他和林素云正是郎情妾意,蜜里调油的时候,少不了要难舍难分的仔细亲热一番。
轻喘未消,薄汗犹在,林素云窝在齐景昌的怀里,她实在舍不得和他分开。“景昌,我也想跟你去。”
“这次不行。我要去派出所捞人,还要处理很多的事儿,带着你也照顾不好你。”齐景昌是肯定不能带她去的,他还要等着设计他的人入套呢。而且,这次去南都也是要处理很多事儿,带着她也不方便。
林素云不出声了,齐景昌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头离开了他的肩窝,乖宝宝不高兴了。
他伸手想去把她捞回来,她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再捞,再甩。齐景昌看着她气呼呼的小样子,小脸蛋鼓鼓的,嘟着嘴,娇嫩得像一朵玫瑰花,带着刺儿,他心一痒,干脆用蛮力把她搂在怀里,可那小人儿却梗着脖子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阶级敌人似的。他又用手一压她的后颈,让女人的脸贴在他胸口上,结果不到一分钟,胸口就被泪珠子湿了一片。
看着那满是泪的小脸儿,齐景昌慌了神儿,连忙把她搂在怀里又揉又哄。听着这小女人抽抽搭搭地不停控诉他说话不算数,齐景昌好话说了一火车她才止了眼泪。
林素云抽抽搭搭地问:“好好的,公安为什么要抓燕子和春生?”
“他们俩在外面住宾馆,睡在一块儿,又没有结婚证。公安查房,也说不清楚,就当卖淫嫖娼的给抓起来了。”齐景昌轻轻地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她和齐景昌也没有结婚证,也睡在一块儿了,那也是应该被公安抓走的。林素云抬头看了看齐景昌,只见他脸上的表情落寞,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仰起脸,嘴唇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地蹭着,软软地说:“我知道你想让我给你一个结婚证,可是我还小呢,还不到法定的年龄呢!”
温软的嘴唇,体贴的话语,烫得齐景昌一阵心热。他伸手搂住她的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宝贝儿,你为什么这么好,这么懂事?”
他低头对上她的眼眸,天,又是那样的眼神,这身上的汗还没消呢!齐景昌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吃吃地笑了。
林素云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哼哼唧唧地说:“明天就看不到你了,要好多天呢……”
唉,好吧,齐景昌一翻身,从了她了!
第二天早上,林素云早早的起床,精心地做了一顿早饭,又好一顿依依惜别,金豆子也免不了要掉上几颗,心疼得齐景昌又是揉搓了了好一阵子,差点儿耽误了赶火车。
齐景昌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站台票混上了车。车上人很多,做得满满的,很多都是带着麻袋包,腰里揣着钱,去南都倒腾小买卖的倒爷们。齐景昌在车上补了票,卧铺座位都没了,只能是站票。
车上人很杂,扒手也不少,铁道线上的偷儿和地面上的佛爷是两条路子的,不归齐景昌管。这一次他并没有带顾大同给他的那十根金条,他倒不是担心被偷,小偷就算要偷也是偷他的钱包,谁会想到他包里沉甸甸的能是金条啊,就算摸到也以为是什么铁家伙呢。他真正担心的是如果南都的人真的和陆天明合谋了,那么很可能有人在车上伏击他。他这次一个人出来,对方肯定也算准了,他一接到消息第二天就会动身,如果对方真的设伏,他自己一个人全身而退肯定是没问题,就是怕乱起来弄丢了东西,对不起顾老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