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18）

老鸨将樊交交往里头引。

“您可算来了，近来我们这儿来了一位新舞娘，可是漂亮。”

樊交交浅笑，只是眼中尽是情欲：“是吗？那可得去看看。”

红衣女子站在舞台中央，面纱遮面。

见到人影，红衣女子这才缓缓动了起来。每一步，红色的舞裙都会轻轻飘起，那女子的眼神更是妩媚。

樊交交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地便走向了那红衣女子。

女子似是并未察觉，专心致志地跳舞。

樊交交终于忍无可忍将女子拽进了怀里，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小娘子真是……”

话音未落，女子的手便伸入了樊交交的体内，一颗金灿灿的圆形物品悬浮在他的手中。

女子盯着金丹，浅笑：“这法力倒是高。”

“你……”樊交交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樊交交并没有马上死去，故而他眼睁睁看着红衣女子将他的金丹放入盒中，轻快地哼着小曲离去。

——

正好有不少神族在司命这儿，于是他们便眼睁睁地看着樊交交的名字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不该啊，司命，快查查看！”

青衣老人拿起命簿翻阅几下，而后摇摇头：“没有了，连命簿上都没有了樊交交的名字。”

“死了……只有死了名字才会彻底被消除。”

“即使他不是什么大能，却也是神族，有谁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杀了他呢？”

“是啊，他竟连信号都来不及放……”

——

玄渊身上是粗布麻衣，手中惦着精美的盒子，神情自若。

玄潭坐在高座，慢慢地拨动琴弦，面前有红衣女子翩翩起舞，一颦一笑都格外诱人。

玄渊脸上的欣喜变为厌恶，挥手，那红衣女子顿时化为一片灰烬。

“玩够了？若是让人看到，你也得去受雷刑。”

玄潭将波动的琴弦抚平，缓缓抬起头：“阿渊，你都不曾为我跳过舞，都为了杀他……”

玄潭的脸偏到一旁，玄渊瞪着玄潭。

“玄潭，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你我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花如月和白九思都可以有孩子，更何况，你还救了他们的孩子。你都接受了他们，为何不能接受我？”

“那不一样，玄潭。”玄渊抿着唇，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玄潭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拨动着琴弦：“心怀大爱，便不能只放我一人了。”

玄渊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看玄潭。

他怕这一回头，便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这是年少时，玄渊曾对玄潭说过的话，不曾想玄潭竟记了这么久。

“玄潭，我无心儿女情长。”

“玄潭，你我既为神族，便该心怀天下。”

“玄潭，你我绝不可能。”

“玄潭，你这样冷心冷情的神族，不会得到真心。”

一字一句，都是玄渊对玄潭的诛心之言。

玄渊竟狠心至此，连半分幻想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玄渊，你瞒了我多少事情？”琴弦断裂，玄潭指尖滴出血落在了琴弦上，眼中有泪光闪烁。

“玄潭，我有我的路要走。”

玄潭看着玄渊消失不见，低头看着琴弦上的血。

“玄渊，你当真是忘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