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17）

玄渊有些无语地白了十安一眼。

“怪不得玄天使者喜欢，换我我也……”

十安刚伸出手，玄渊就将他的手打下。

“十安，你别忘了，你我是同个人。其他人的记忆被修改，但你是清楚的。”

十安浅笑，握住玄渊的手：“是啊，其他人并不知道，更何况，消除我身上的魔气并非易事。你愿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不是……”

“不是，只是因为我受过苦，所以我想让你平安喜乐，十安。”玄渊皱着眉，眼中是散不去的疑惑和心疼。

十安的手与头都默默垂了下去。

“多大点事。”玄渊轻轻抚摸着十安的头，“得亏他近来忙得很，否则若是听到你这话，只怕他真会出手杀了你。”

“虽说重塑一个世界需要花费巨大的能量，但对于被异世界能量影响的这个世界来说，重塑无异于最好的办法。”

玄渊抿着唇，眼中有淡淡的哀伤。

“只是，若重塑，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会死去，是吗？”十安有些苦涩地笑笑，将玄渊的手伸到自己脸旁。

“阿宸，你不该是这样的，怜悯众人却不爱自己，你该自私自利的。”十安皱起眉，在玄渊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

皓宸分明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分明前几世他都不被世人接受，为何他还是这样纯善？十安不明白，或许真的有人生来便有一颗善心，但他没有。

他的娘在他死后被火烧、被活埋，那时他的恨和怨便已然冲天了。他做不到皓宸这般，无论发生什么都爱怜悯世人。

“十安，我与你不同，我的爹娘、我的族人都是为了世人而死，我从小便是这样长大的。即使曾有人负我，可也有人真心待我，我不想让那些真心待我的人失望。”

“十安，我之所以去除你身上的魔气，便是觉得，那些看着你长大的人若是见到你成魔，他们该心疼了。”

玄渊脸上仍是温柔慈爱的笑，眼中的温情几乎要溢出来。

十安有些苦涩地笑笑：“所以，你是把我当做你的孩子是吗？”

玄渊心虚地扭过头去，抿着唇。

“我明白了。”

倘若皓宸将十安当做另一个自己，或许他们还有可能，毕竟在修成九尾之前，皓宸是个来者不拒的浪荡子。

可他将十安视作自己的孩子，那便绝不可能，他不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好啦，你这一辈子很长，说不定未来，你还会遇到更喜欢的人呢。”玄渊轻轻捏了几下十安的脸，佻眉。

玄渊笑起来太好看了，以至于十安压根听不进他说什么。

分明是同一张脸，他就是觉得皓宸要好看得多。许是因为皓宸是生动的，他有七情六欲，一颦一笑都是美的。

“好了，该好好练我送给你的秘籍了。接下来，我有许多事要处理，许是无法及时找你，若是有什么大事你找你爹吧。”

十安扭过头，脸上满是不情愿。

“他好歹是你爹，再说了，你不也知道他为了你娘受了雷猩吗？”

“那我也不喜欢他，他眼里只有阿娘。”

“因为你阿娘先见苍生，而他先见你娘，总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