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6）

“事已至此，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出去。”

“原本你识海破损，该上不了九重天才是。但你不仅上了九重天，还以一敌百斩杀了不少神族。”

“你不是张酸。”

张酸依旧慢慢悠悠地扫院子里的落叶：“白九思，你别忘了，在凡界动用法术你会受到巨大反噬。”

“你以为，我真动不了你吗？”

“你大可以试试。”

皓宸朝白九思龇牙咧嘴：“十安，不得不说，你这个爹有点烦人了。”

“你不能杀他。”

皓宸耷拉下脑袋，有些失落：“那好吧。”

张酸轻叹一声：“你若真的没事干，还不如去哄哄青月。”

白九思欲言又止，但仍旧转身追花如月而去。

“瞧，他眼里只有我娘。”张酸将扫帚放在了一旁，坐在了大树下。

皓宸随手一挥，整个府邸便收拾干净了。

“你还真是不怕被发现啊。”

“鸿蒙生两仪，恨为爱之极。”皓宸的手慢慢悠悠地打着转，那些落叶随他手的动作飘起转动。

白九思刚要开口，便有一墨衣男子从天而降。

张酸依旧坐在桃树上，打量着面前人。

皓宸无奈扶额，转身便要离去。

“玄渊。”

皓宸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是虚伪且勉强的笑：“玄天使者。”

“你……没用隐身术？”张酸惊慌失措地起身走到皓宸身前，严阵以待。

“一个魔气这样重的人，为何会有神格，原来是你。既有真身，为何要附身于他？”

“我乐意，你少管。”皓宸拉着张酸进屋，直接将门关上。

玄天被关在门外，唉声叹气，垂下头，而后缓缓走到门前，拍了几下。

“玄渊，今日前来是为我自己，我只是想想见见你，没有旁的意思。”玄天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

“不是都说神族绝情，为何他对你……”张酸面露疑惑。

皓宸将一盏茶递给张酸：“就好比你爹对你娘，同根同源。”

“这么说来，你曾在这个世界待过？”

“倘若一切顺利，你便该以凡人之身飞升成神，回归神位，但……你出现了意外。”

“意思是，我是玄渊使者？”

“嗯。”皓宸撑着头，若有所思，“但现在一体双魂，故而本该属于我的神格在你身上，这才引来了玄天。”

张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与他……”

皓宸抬起头，脸上满是无奈：“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哦。”张酸的语气中满是失落。

“小小年纪不学好。”皓宸摇摇头，脸上只有对孩童的宠溺。

——

白九思和花如月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到了玄天使者。

“他怎么会在这儿？”

白九思微微抬眸：“阿月，他是来找张酸的。”

花如月轻嗤：“你为何总防着他？”

“他身上的魔气我不信你感受不到，既有魔气又有神格，这怎么可能？”

“既然你如此怀疑他，那便去试探他的识海。哦，我忘了，你不想受反噬。”

花如月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而后转身离去。

“阿月，你信我，他当真不是什么好人。”

“那大成玄尊见死不救，便是什么好人吗？不必说什么大道无情，并非大道无情，而是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