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梵星（32）

臣夜淡淡的，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会。我不杀了他，都是我对得起熙宸了。”

梵樾忍俊不禁：“你可不小了，别总是闹小孩子脾气。我相信，你会成为很好的妖王。”梵樾慢慢变得透明。

臣夜惊慌失措地过去抱住梵樾：“兄长，你不要死好吗？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兄长！”

“并不是，净渊和阿兄也是你的亲人。至于重昭嘛，人也不错，他会帮你的。”

“兄长！”

梵樾消失不见，臣夜跌坐在了地上。他并未流泪，眼中却满是绝望。

“我就不该告诉你，不该告诉你，你和净渊只能活一个。”

——

净渊如实将现如今的状况告诉了常媚，常媚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那个毁天灭地的寂言和陌离都还活着？”

净渊挑挑眉，托着下巴：“是啊。”

“难不成，你拿到了无心石可以一次性解决他们两个吗？”

“为何要解决陌离？哦对了，你不知道吧，陌离、对熙宸也有心意。”

常媚微微一怔，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的意思是，拿到无心石后，你会劝陌离与你们联手解决寂言，而后再解决他？”

“没必要解决陌离，他会为了师尊献祭的。师尊本就命不久矣，否则也不会让寂言钻了空子。陌离不会舍得让师尊死去，故而他必定会以身献祭延长师尊的寿命。”

“净渊啊净渊，你还真是会利用人呢。那你自己呢？”

净渊低下头：“这用不着你管，你只要说，你愿不愿意取出无心石就够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慕九开口了：“我愿意。”

常媚拍桌而起，怒目圆睁：“慕九，你疯了？”

“姑姑，无论我是否能活下来，我都会选择取出无心石的。您从小到大都告诉我，要以天下为己任。”

“我这条命若是真能让天下太平，那也够了。”

常媚还要说什么，慕九便摇摇头打断了常媚。

“姑姑，多谢您这些年来养育我。”慕九跪下给常媚磕头，“姑姑，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听您的话，但这次，我想为自己做一次主。”

常媚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姑姑，对不起。”

“罢了罢了，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不劝你了。”常媚将慕九扶了起来，“那他们要去妖族杀寂言，你也要去吗？”

慕九下意识看了净渊一眼，净渊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想一起便一起，我没有意见。”

“姑姑，那你要等我回来。”

常媚轻轻叹气，点点头：“好。”

净渊在一旁护法，常媚则是施法取出了慕九体内的无心石。

净渊一抬手，手中便出现了内丹，那颗内丹迅速飞入了慕九体内。

慕九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常媚明显有些慌张。

“这……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净渊仍旧在施法：“别担心，不会有意外的。”

一道巨大的白光闪过，慕九缓缓睁开了眼睛。

“九儿，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常媚跑过去，拉着慕九的手，仔细打量着慕九的全身。

净渊手心里有一块黑色的石头。他低头看了看，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愁。

“梵樾，你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