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靠我太近

郎献看了一眼卧室门，赫延也看了一眼，两人得出同样的结论。但赫延距离房门更近，立即从床上爬起来，用身体堵住房门。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还赤身裸体，只能勉强用手盖住下身。

“赫延！”

郎献低声咆哮，“让开！”

“不。”

“我说了让开，赫延！”

“不，除非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郎献恼怒地踢了一脚床头柜，沮丧地回到床边坐下，双手抱肩，赌气似的瞪着年长者。

“好吧，你说吧。”

赫延甚至不知从何说起。他仍然觉得郎献出现在他卧室里这件事本身就很魔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郎献看起来比赫延更生气，“问题就在于你不应该发现我是谁。”

“这是欺骗！”

赫延忽然意识到另一件事，“老天，那些灯光也骗了我。我以为你有二十五岁，但你才二十一岁！”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已经成年了，你已经成年很久了，这里没有性同意的问题。”

“因为你骗了我，该死的！”

赫延穿上短裤，猛地关上抽屉，转身看向满脸倔强的年轻人，“你曾经是我的学生，你十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十二岁。十二岁到十四岁。”

郎献纠正道，“而且我没有骗你，我只是——隐瞒了信息。”

“关键在于我是你的老师。”

“很多年前就不是了！”

郎献站起来，激动地指着床头柜上的相框，“自从你一言不发地辞职就不是了！你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删掉所有联系方式，你在世界各地旅游冒险——还他妈的保留这张照片？赫延，你告诉我它有什么意义？谁他妈在乎我们……”

“我在乎！”

赫延打断道。他眼眶发红，泪花闪烁，“这是唯一一张我能合法保留的照片。”

满室寂静。

郎献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哑口无言。

郎献悲伤地笑了笑，移开目光。

“也许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但对我而言不是。那是我第一次当老师，而你是个——特别的孩子，尽管我不应该偏爱任何一名学生，但你一直都是我的最爱。这违背我知道的每一条道德和法律，所以我必须离开。”

“很抱歉没有和你道别，但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你仍然是我的最爱。这就是你为什么不应该欺骗我，郎献，我感觉自己又在犯错。”

赫延跌坐在床边。

沉默许久后，郎献才犹豫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在男人身边坐下，低声道：“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就不会和我上床。”

赫延抬起头，略有不解。

郎献继续道：“我那时候就有点迷上你了，赫老师。真的很俗气，青春懵懂的学生迷恋上年轻的教师。”

他苦笑着，“我偶然看见赫辛的社交动态，她发了自拍和定位，所以我……我觉得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很抱歉，真的。”

赫延并不意外妹妹是罪魁祸首，但郎献的坦白仍然令他动容。

“情况可能有点复杂，但是……无论如何，郎献，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而且你确实已经长大了。”

郎献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地开口：“有一件事我没有骗你，赫延。”

“什么事？”

“你像篝火，明亮，温暖，但并不危险。”

这句话美丽而真诚。

赫延抬起头，惊讶地与郎献对视。

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格外脆弱。

“如果你当年没有离开，火焰可能会烫手。但是现在我可以拥抱你，对吧？”

“郎献！”

赫延犹豫了片刻，然后捧起郎献的脸，亲吻他。感觉依然很好，不知何故还能更好，因为他不是在亲吻一个酒吧偶遇的陌生人，这是郎献。

在情况失控之前，郎献主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再确认一次，你不是在同情我吧？”

“同情？”

赫延困惑地皱眉，“当然不——我不会那样侮辱你。郎献，我吻你是因为我想要亲吻你，除非你不想要……”

“我当然想要！”

郎献的喜悦显而易见。他抓住赫延的胳膊，将两人倒在床垫上，一条腿勾住赫延的腰，再次堵住后者的嘴。

的间隙里，年轻人不断提出新的要求。

“抱紧我。”

“我们要继续爱。”

“你要喊出正确的名字。”

赫延统统答应，然后喘着气询问：“早餐？”

郎献不知从哪又掏出一个套，挑眉笑道：“事后吧。”

赫延挺了挺腰，并不抗拒，但还是提醒道：“别忘记，我可不像你这样年轻了。”

郎献俯身亲吻，轻轻地着。

“闭嘴吧，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