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变——夜探北阁

张黔跟卢凌风一起去了北阁，卢凌风提着灯笼，等张黔开了锁，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屋内摆放着一排排书架，只是上面堆满了灰尘和粗密的蜘蛛网，看样子许久都不曾有人来过了。

突然一声“吱嘎”，卢凌风猛然转身，手中灯笼朝声音的方向照过去，大喝一声。

卢凌风：谁？！

书架后，透过夹层的空隙，那人露出了消瘦的面容。

张黔：一定是周老。

张黔对卢凌风说完，又对周老道。

张黔：少卿夜巡北阁，出来见过。

周老绕过书架，走上前，垂首对卢凌风见礼。

周劳：拜见少卿。

卢凌风：周老？

卢凌风手中灯笼又凑近几分，想要仔细看清他的面容。

周劳：小老儿姓周名劳，年纪大了，他们叫我周老。

卢凌风：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黔：他以前在寺里做狱丞，因孤身一人，致仕后，不愿离开大理寺，便安排看守仓房，也就住在北阁。

卢凌风：他住在这里，门却从外边锁着？

张黔看了门口一眼，周劳的声音已经响起。

周劳：小老儿不愿出去见人，被锁在这儿，没觉得不好。

卢凌风：行了，你们走吧。查阅卷宗，不需要人陪。

张黔：啊，少卿，明天白天再来吧。

卢凌风：为何？

张黔：这北阁呀，积压的案件实在太多，久而久之，难免生出怨灵之气。

张黔：特别是夜半，阴气重时，那...

卢凌风：是吗？

卢凌风打断他的话，丝毫没受他这番说辞的影响。

卢凌风：那我就等着怨灵出来，听听他们的冤屈。

张黔还要说什么，卢凌风紧接着开口。

卢凌风：张主簿，你走吧。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神色也无半分动摇，张黔只得应声告退。

张黔：是。

张黔离开，卢凌风又对周劳道。

卢凌风：周老，你回去休息吧。

周劳看着他，上前一步。

周劳：卢少卿。

周劳：要真有鬼，就喊我。

周劳：我在大理寺狱做了几十年，别说鬼，就是来它十万妖魔我都不怕。

他的语气略有些阴森之意，卢凌风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谁知他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便被一阵阴风吹开，灌进屋内。

卢凌风微眯了双眼，心下也不自觉跟着一紧。

周劳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一眼卢凌风，这才转身走过去关门。

周劳：一股邪风而已，少卿莫怕。

门被关上，他站在原地扭头看向卢凌风，哑着嗓子低笑两声，转身抬步上了楼梯。

卢凌风缓步过去，抬起灯笼往楼上照了照，但因灯笼的光亮有限，也没怎么看清。

卢凌风不再多想，转身重新往里走，刚走一步便又顿住了脚步。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突兀的东西，他侧转过身看过去。

那是两卷卷宗，跟屋内其他布满灰尘的卷宗放在一起很是格格不入。

卢凌风过去将卷宗拿在手中。

卢凌风：成佛寺，黎大持。

他随后展开一卷，查看了里面的内容。

卢凌风：一个月前的案子。

......

卢凌风回了办公间，叫来了张黔。

张黔：这两个案子，确实是一个月前的。

张黔：至于卷宗为什么被放到北阁，我就不得而知了。

卢凌风：案子最后，由哪个寺丞接手？

张黔：常方。常寺丞看过之后，陈寺正也曾过目，可最后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