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出现
王琳瑛被这个网罩住,深感不满,龇牙咧嘴。带头的那名弟子连连道歉。
王琳瑛毫不迟疑地承认自己将图谋不轨的马玟财置于死地的事实。既然是人手所为,而非妖邪作祟,他们自然无法对她施加责罚,只能无奈地向马夫人解释他们已无计可施。然而,考虑到王琳瑛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漂泊,处境颇为危险,王煦晴便提议将她接至濯水府以确保其安全。
王琳瑛焦急地向王煦晴递着眼色:“我就算了,你这妖邪之体在满是修仙者的仙门之中,万一哪天身份暴露,即便我苦修五千年,也难逃灰飞烟灭的命运。”王煦晴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可我在那儿已经待一年了,不是一直都安然无恙吗?顶多就是偶尔会有些头晕罢了。”王琳瑛摸着下巴,思索着说:“也许是因为我的妖丹感知到了我的异常,似乎觉得灵魂并不纯粹,因此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王煦晴对王琳瑛的话不以为意,一边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一边继续闲聊:“假如我现在占据的是你的身体,那你现在占据的是谁的身体?”王琳瑛双手环抱胸前,语气略带无奈:“一个普通女子罢了。”王煦晴仍旧不解其意:“那你为何不以自己原本的样子去寻找他呢?”王琳瑛轻叹一声,耐心解释:“唉,你可能不清楚,对于我们这些修行已超过五千年的妖来说,是严禁与非妖类之人结为连理的。”
王琳瑛继续道:“若是强行结为连理,那非妖之人将会万劫不复。”
王煦晴身子一颤,追问道:“那你为何不先以自己的形态找到他,然后再转换成凡人呢?”王琳瑛不悦地回应:“你以为这是件易事吗?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没有了。谁知道我何时能找到他,万一那时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凡人躯体了呢。”
王煦晴道:“你这样,他认得出你吗?”王琳瑛眼神坚定:“他绝对能。”
王琳瑛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你若是哪天见着像他的人,一定要告诉我。”王煦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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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芊休能够在这漫长岁月中与病魔抗争,全依赖沈北楚寻得的一剂神秘药方。每一次服下这碗苦涩的药汤,她的生命就能得以延续一个月。这些年来,正是这神秘的药方支撑着她抵御死神的侵袭,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似乎日渐式微,有时甚至需要每隔几小时就服用一次,以维持生命之火不灭。
沈北楚心中曾多次萌生除去沈弦君的念头。陈芊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无法忍受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君儿为救自己而丧命,于是她厉声警告道:“如果你胆敢伤害君儿,我绝不犹豫,立刻了结自己的生命。”面对这样的局面,沈北楚只能无奈妥协,转而加强对沈弦君医术的训练。
实际上,能够为陈芊休延续生命的秘方,竟是以初生婴儿的心脏熬制而成的汤圆。尽管其效用远不及蜀山花氏族人心头之血那般立竿见影,但确实可以让她获得一段额外的生命时光。沈北楚绝不可能坐视陈芊休的生命消逝,然而他也深知,陈芊休心系苍生,断然不会为自身的寿命而牺牲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因此,他始终未曾向她透露这个秘方的真实内容。陈芊休虽对草药有所了解,但对于每月必需服用的药物却一无所知,她只以为那是沈北楚历经千辛万苦寻得的珍稀药材罢了。
纸终究包不住。沈北楚本以为陈芊休会在自己的隐瞒下,和他一起度过余生,尽管她不愿意以道侣的身份。但是,直到今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王煦晴可以说是异常熟悉。
陈芊休一如往常地站在南浔涧之巅,凝视着远方那无限延伸的世界。自从她在沈北楚恳切的请求下选择留下后,已许久未曾踏出这片土地。每当妖邪作乱,她总是渴望能够如往昔一般挺身而出,为民除害。然而,沈北楚担心这样的行为会加重她的病情,因此总是坚决地阻止她。有时,她会漫步至赏心亭,在那里静静观赏那些与她命运相似的鱼儿,它们似乎也渴望挣脱这一方池塘的束缚,向往着更广阔的水域,却终究只能徒劳叹息。
她猛地再次呕出一摊鲜血,胸口剧烈起伏,喘息间尽是急促。踉跄着奔向自己的居所,寻找那些能够缓解痛苦的草药。正当此时,一个眼神狡黠的小姑娘拦住她的去路,“嘿,你知道你每天饮下的究竟是何物吗?”陈芊休无暇理会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迅速取出一粒粒圆润如珠的草药,它们在热水中缓缓舒展,宛如漂浮的汤圆。她轻轻啜饮几口,终于感到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陈芊休好不容易平复身体的波澜,声音冷硬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白冰洁态度强硬,不以为意地回答:“我想去哪里,自然就能去哪里。”陈芊休正欲将这位不速之客赶出门外,只见白冰洁已从一旁的药盒中取出一颗圆形药材,轻描淡写地说:“你知道吗?初生婴儿的心脏晒干之后,也就只有这么大。”陈芊休心中虽惊恐未消,但仍半信半疑:“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留下这句话后,白冰洁便如同幻影一般,在陈芊休眼前消失无踪:“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查证。”
倘若白冰洁所言非虚,陈芊休简直想剖心自验其真伪;为了求证,她决意踏入沈北楚的寝宫。沈北楚对此满是惊讶,这竟是陈芊休首次光临他的居所,往日即便百般邀请也难留贵步。此刻,陈芊休手持药匣,神情凝重。无论如何,她的到来让沈北楚欣喜若狂。
陈芊休的心狂跳不止,手指颤抖地从药盒中取出一颗圆润的药材,目光锐利地盯着沈北楚:“这到底是什么?”沈北楚的眼神四处游移,心虚得如同擂鼓,故作懵懂:“这不是一般的药材吗?”陈芊休的情绪几近失控:“告诉我,这药材的原材料是什么?”面对她的追问,沈北楚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陈芊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难以置信这些年她究竟吞下了些什么,那些她连荤腥都不敢碰的食物,竟然被沈北楚欺骗着吃下了初生婴儿的心脏。尽管她心中已有答案,但仍迫切地希望听到沈北楚亲口承认。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药材到底是如何制成的?”沈北楚急忙试图转移话题:“芊休,你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