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沈清月和陈帆十分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两人都看向徐梓涵和吴生,徐梓涵害羞的低下头。吴生没有看他们径直走了。
徐梓涵跟着吴生后面走了。
沈清月看着陈帆:“啧,还没在一起就这样了。”
陈帆笑笑:“这样还好些。”
“为什么?”
陈帆把嘴凑近沈清月的耳朵,沈清月感觉到了少年的喘息是温热。
如盛夏雨后的风。
少年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样的话,就没人妨碍我们了。”
他的话像电流穿过沈清月的身体直达心脏。
她笑颜如花直直的盯着他:“不想做白日梦就拿出点实际行动,你这个骗子也太不专业了。”
“骗子只骗一颗真诚的心。”
“小心血本无归。”
沈清月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已是秋季了天黑的很早。沈清月满身疲惫的拿出钥匙。这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生锈的铁门,脱落的墙皮,杂乱的楼梯间处处透露着它的年龄。
还没有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已经开了。沈清月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妈妈站在门口。女人穿着睡衣,头发很乱还夹杂着一些白发。
依稀可见她的美丽,可眼角皱纹和憔悴的脸色暴露了她的生活状况。
此时的女人怒目圆睁的瞪着沈清月,而她一脸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不出一丝的情感。
女人开口:“贱货,你一天一夜不回家跑哪里鬼混了。你怎么这么贱啊!你个杂种,不要脸。生出你这样的东西真让我恶心,你怎么不去死!”
沈清月只是静静听着脸上露出轻蔑一笑,淡定的说:“我可没求你生我,我只不过是你放纵后的产物。不要把自己想的太伟大。”
听到沈清月的话,女人更加愤怒胸膛不停的上下起伏。
沈清月没有看她只是朝着屋里走去,还没有进去就被女人抓住了头发。
沈清月感到了撕裂的痛苦,甚至没有反抗。她只是觉得一切的东西都很虚幻,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感觉不到痛。
女人边打嘴里还吐出脏话,尽管沈清月练过可是她始终没有动手任由她打骂。这样的痛为什么自己仍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等到她解气,骂骂咧咧的走进房间。沈清月靠在门上迟迟没有缓过神。如同行尸走肉,直到沈清月感到手上一阵温热,看到眼前腥红才慢慢回过神。
走到卫生间,沈清月清洗这脸上的血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角乌青一片嘴角还有血迹。
真是狼狈,沈清月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只是觉得浑浑噩噩的。
撑着身体走出卫生间,却看到父亲站在门口。她没有抬头看,只是径直走开。
当她走出门口半步父亲叫住了她:“小月。”沈清月停住脚步。
男人迟迟不说话,一阵近乎怪异的安静。沈清月仿佛已经预料到他的话了。她的眸色似乎淡了几分,轻叱一声。
什么狗屁希望
男人开口:“出去玩玩吧!别怪爸爸。”
沈清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刺痛如千万只鼠蚁啃食一般。痛的她眼泪夺眶而出,她忍住没有让它掉下来。
真该死,每次都猜对。
沈清月紧紧握住拳头,她调整情绪尽量不让声音哽咽。
一瞬间她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其实想问他:你就这么想这个家,这个恶心的家。
你就这么不愿意面对,这么贪图那么一丝的温暖。那么在乎自己的面子。
可话到嘴边千言万语都只化作虚幻。沈清月深切体会到那中无能为力。
沈清月夺门而出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始终无法平静的去面对这一切。要是自己没有感情多好,那些东西最后只会化成伤害自己的利刃狠狠的捅自己一刀。
血缘关系像丝线一样紧紧缠住自己让自己无法呼吸。每当自己想要逃脱就被丝线紧紧勒住直到丝线进入你的骨肉生生勒断。直到丝线染红。
夜晚的街道上灯火通明,沈清月看不真切却有一种虚幻怪诞的美丽,如天堂般虚假。
只有心脏的痛才让她感受到活着的感觉。
沈清月一个人喝着酒,每一口心脏就更痛几分。只有那剧烈的疼痛才让她不至于忘记这些记忆。
回想起这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灵魂早已破碎,她仍保持清醒清醒的感受那些疼痛。只有把她的心剖开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烂。
这么多年她把自己套在那个自信明媚,温柔的外壳中每天都在演戏没有一天像自己。演到最后她甚至不知道到底自己是什么样子。
她是冷漠的如玻璃一样易碎却有如此美丽。可一旦摔碎就再无法挽回,所以她只能放在展览架上供人欣赏。
她从来不爱任何人之前的都只是荷尔蒙分泌后产生的化学反应。后来她发现她根本不会爱任何人,她的心是捂不热的。
她拼命的想从别人身上感受温暖,感受爱她不想自己看起来像一只淋湿的小狗。她仍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她永远不愿承认自己只是一个缺爱的疯子。可那些的甜言蜜语只是因为她的容颜,身材,家室。
语言是最廉价最虚假最苍白的。
“爱”“一辈子”太容易说出口了。
关晴像平常一样百无聊赖的闲逛,却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笑了:没想到这么嚣张的人会一个人喝闷酒。关晴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我一定要让你出丑!
她把手机收起来,双手抱臂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呦,你还会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呢。”别不是被人甩了吧。
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沈清月就抬起头。
这是关晴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沈清月,微卷的头发挡住小半张脸绝美的唇形如清晨刚开始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皮肤白皙细腻带着一种病态的美艳,是造物主的艺术品。就连脸上的伤都恰到好处疏离有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