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坦诚
“你说这一个个身体康健的,怎么嫁过去就变得弱不禁风了?若是要说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怕是他自己也不信。”
宋清卿紧紧的抿着唇:“那这事就是他克妻的事情,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也不少。”沈时月模棱两可的说道。
宋清卿扣着手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沈时月扫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若想问就自己去问,今日算你休沐。”
宋清卿侧身行礼,快步回到里屋换了一身衣服。
临出门时,遇到了云拍崖,托她捎东西给城郊的一户人家。
“麻烦你了,你近来睡的可好?”云拍崖关切的看着她问道。
宋清卿点点头,与他拜别。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宋清卿挑开了一点帘子,今日阳光明媚,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只觉得是望着马车外的风景发了一会儿呆,平时一柱香的路就到了。
马夫将马车带到马棚,宋清卿进入前院,管家禀告宋父在外应酬还未回来。
宋清卿笑了笑,坐在前厅喝了一壶茶,又去自己的闺房看了看旧物。
宋父是在黄昏时分回来的,宋清卿簪了一只红玉簪子去见他。
宋父已经换回了常服,声音低沉:“前几日不是才回来吗?可是公主有什么事情吩咐?”
宋清卿摇摇头,“不是,公主最近在忙迎春宴,只是女儿想亲口问父亲几个问题罢了。”
宋父愣了愣,“眼下公主正忙迎春宴,那你更应该在旁协助啊,有什么事情是非要在这个时候回来问的?”
宋清卿还未回答,宋父就变了脸色,“若是你姑姑的事情,便不必说了,即刻进宫。”
“我想问父亲,您可知道陈公子娶过两任妻子,而且两任妻子都是急症去世?”
宋父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道:“人世无常,你若是不想嫁就不嫁了,我今日去了李尚书的流水席,正好唐侍郎的二公子对你颇为仰慕……”
“父亲,女儿谁都不想嫁。”宋清卿攥紧拳头说道。
宋父忍着怒气道:“那你想做什么?一辈子跟着公主左右,花无百日红,你不给自己留退路,最后就没有路可走了。”
宋清卿咬紧牙关,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彻底下定决心。
“那您当年为什么偏偏逼我走上这条路?”
“逼你?公主找伴读是我逼你?”宋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宋清卿的眼里盛满眼泪,字句泣泪:“何止!”
她拔下发髻上的红玉簪,抚着它悲痛道:“我原以为,对于厌恶的人杀了是最痛快的,现在才知道,留着人慢慢折磨才是最大的酷刑。
父亲,这红玉簪是您在我十岁生辰时送我的,之前我的生辰礼都是母亲送的。母亲早逝,我知你心中悲痛欲绝,也不想见我。
得了这红玉簪,次日你就带我去游湖,我记得那天我玩的很累,是趴在你的背上睡着的。
父亲,你是不是真的恨我?之前漠视我,如今利用我,可是偶尔又怜惜我是你的骨血,想给我留条所谓的退路,又不想我过的太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