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白慈
当门开时,符嵩背负数根飞箭出现在他眼前,箭尾的白羽毛已经被染红,上面的羽毛被粘稠的血液粘在了一起。
夜里冷羽毛结了块,他的尸身也冰的吓人。
豆大的泪珠落在白瓷手背上,他浑然不觉,背起符嵩往最近的医馆跑去,踉踉跄跄的狼狈不已。
他能看出符嵩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但这次他很希望是自己学艺不精。
深夜里还开着的医馆不多,白瓷在走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找到了一间开着的小医馆。
得到的结果跟验尸差不多,白瓷用身子撑着符嵩,手指慢慢恢复知觉,他恨恨的攥紧符嵩的衣袍一角。
刚刚验尸的人跟他说,符嵩不是因为箭伤死的,他的致命伤是刺破心脏的剑伤。
他的身上除了箭伤和致命伤,还有数十道划伤,应该跟致命伤是一把剑。
白瓷以为箭伤已经算折磨了,可听完大夫的话,他嘴里漫起一股涩意,苦苦的。
他再次背起符嵩,趁着天边的第一道光出现,将他入土为安。
他一边埋,一边想到当时他附在门上听到的只言片语。
那是一声极小的哀求:“让我死……”
符嵩有个扳指的遗物,白瓷把它串成项链挂脖子上,睡觉也贴身戴着。
天刚破晓,白瓷从梦里醒来,他六神无主的呆滞着,看了好一会儿前面才回过神。
她回过神片刻后,他用手包住脖子上的扳指,心里默默想着:“我想回家。”
只是这回,没有热心人不辞辛劳的帮他回家。
他实在睡不着,套了件外衣在马厩那儿转悠。
一会给红枣加加草,一会给粉桃加点水,等困意再次袭来才进屋睡觉。
屋外的鸡鸣声没叫醒白瓷,看马人先一步把他拉起来,一边催他一边给他说注意事项。
云拍崖赶早朝要用红枣,看马人看他有些经验,刚好驾车位置还有个打下手的,就推荐他去学习。
白瓷迷迷糊糊的坐上马车前边的位置,就听见红枣哼哼唧唧的。
它吃草时鼻子里卡进了一小截,现在有点不适。
驾车人第二次控制着红枣,让它不要把头一直扭来扭去的,红枣在挨了他一鞭后,就强忍鼻子里的不舒服往前跑。
进了宫墙得步行,马车也只能在外等候,驾车人让白瓷看好马车,他接了一些带小物件的私活。
白瓷面对红枣,开始帮它通鼻子。
“我下回把草筛一筛再放马槽,不知道其他马怎么样?”白瓷与它聊着,红枣肯定的点点头。
白瓷的手指灵活,三两下就弄通了它的鼻子,他摸摸红枣的鬓毛思索道:
“我听过一个千里马的好事,里面说千里马吃的比寻常的马多,红枣,你是不是也是那样的?”
红枣没回他,它没听过白瓷说的故事,但是它很想在白瓷面前维持高大的形象,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马。
白瓷打量着它,揣摩他的表情理解意思:“算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叫红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