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上)
东夷朝的王宫内,洋溢着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
“建林郡主,王上有令,命您前往大越和亲,请即刻准备。”侍从恭敬地对着那位女子说道。闻言,女子的心中泛起阵阵波澜,但她面容依旧平静如水。
那女子容颜绝美,身着华丽服饰,浑身散发出一股高贵典雅的气息。闻言,她不由得黛眉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不甘:南尔见:“和亲?皇室已有大公主与二公主,为何还要本郡主前往?”
“是的,郡主,大公主与二公主都有了心上人,怕是不能去大越,可大越朝如今兵强马壮,我朝不是对手,只得和亲,郡主请不要让王上为难。”侍从看着女子,开口劝说着。
女子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她知道,她无法拒绝。南尔见:“舅舅就让我去?唉呀……真是的。”
南尔见:“我明白了,”女子开口说道,她的声音中蕴含着一抹不容动摇的坚定,
南尔见:“你去回复王上舅舅,就说我同意了。”
侍从闻言,顿时一喜,开口应着,“是,建林郡主。”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是大越朝建林郡主南尔见,镇国长公主之女,东夷朝王上的嫡亲外甥女,身负尊贵的宗室血脉。如今,大越朝兵强马壮,东夷朝显然难以匹敌。为了保全东夷,她不得不肩负起和亲的重任,踏上那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
想到此,她顿时收回思绪,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镇国长公主府,书房。
南尔见: “母亲,您找我?”
南尔见轻步走进房间,目光温柔地落在面前的镇国长公主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敬重地询问道。
“尔见,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王上的意思。”镇国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口说着。
南尔见: “是,母亲,我已经知道了。”
南尔见开口应着,脸上带着一抹坚定,南尔见:“宗室之女,我理应为了东夷朝去和亲。”
“你能如此理解,为母心中甚感宽慰。”镇国长公主凝视着南尔见,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只是,委屈了我的孩儿啊……”
南尔见: “母亲,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南尔见看着镇国长公主,开口说着,脸上带着一抹坚定。
镇国长公主闻言,顿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中却满是担忧与不舍。
大越朝皇宫,御书房。
“陛下,东夷朝遣使送来书信,言称其建林郡主愿前来我大越朝共结秦晋之好。”李全双手呈上书信,恭敬地对萧即墨说道。
萧即墨闻言,顿时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待他细细阅毕书信,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萧即墨:“这位建林郡主,倒是位颇具胆识的女子。”
“皇上,那您的意思是……”李全看着萧即墨,开口询问着。
萧即墨:“既然东夷朝有这份心,那朕自然是要成全的。”萧即墨开口说着,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传旨下去,让礼部好好准备一番,迎接这位建林郡主,封为东夷嫔。”
“皇上,就封嫔位,是不是有些过低了? 毕竟那建林郡主是东夷朝的宗室之女,东夷王的嫡亲外甥女,身份尊贵。”李全看着萧即墨,开口说着。
萧即墨: “朕知道,但是如今后宫中高位妃嫔有两位了,若是给她的位分过高,只怕会引得后宫不宁。”萧即墨开口解释着,
萧即墨:“就封嫔位,待日后她若是表现的好,再晋位分也不迟。”
“皇上……奴才有些不明白,前些日子海邺朝和亲,您为何给海邺妃封了妃位?”
李全有些疑惑的问道。
萧即墨: “海邺朝与东夷朝之间的差异显著,前者派遣的是尊贵的长公主,而后者则为郡主。若朕给予她们相同的位分,你以为前朝与后宫将会作何感想?”
萧即墨目光深邃,凝视着李全,缓缓道出这番话。
听到此言,李全心中豁然开朗,不由得赞叹道:“还是皇上思虑周全。”
萧即墨: “好了,你下去传旨吧。”
萧即墨看着李全,开口吩咐着。
“是,皇上。”李全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思绪却已经飘远……
东夷朝的建林郡主,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才好……
定仪宫内……
闵长宣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满是慈爱。
闵长宣:“孩子,母妃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你遭受任何伤害。”
她轻声呢喃,面容上写满了坚毅与决绝。
翠竹:“娘娘,您怎么了?”
翠竹看着闵长宣的模样,开口询问着。
闵长宣:“没事,本宫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闵长宣收回思绪,看着翠竹开口说着脸上恢复了一丝笑意。
翠竹:“娘娘如今怀着身孕,还是不要过多思虑的好。”
翠竹看着闵长宣,开口劝说着。
闵长宣: “本宫知道,你放心吧。”
闵长宣开口应着,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青鸾:“娘娘,皇上对您的重视真是非比寻常啊。得知您身怀有孕,立刻晋封您为皇贵妃,并赠予这枚珍贵的玉佩——那可是皇上贴身之物。这般恩宠,实乃后宫中前所未有的荣耀。”青鸾望着闵长宣,语气中透露出由衷的钦羡之情。
闻言,闵长宣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虽未言语,心中却是溢满了甜蜜与幸福。
猛然间,一阵剧痛从腹部袭来,她的面色霎时苍白如纸。紧接着,鲜红的血液悄然渗出,染红了衣裙,触目惊心。
青鸾: “血……怎么会有血……”
青鸾焦急的说道。
翠竹: “娘娘,您没事吧?”
翠竹看着闵长宣的模样,开口询问着,脸上满是担忧。
闵长宣:“本宫……本宫的肚子好痛……”
闵长宣启唇说道,脸上尽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
闻言,翠竹顿时慌了神,翠竹:“娘娘,您别吓奴婢,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说罢,她转身跑了出去。
望着翠竹匆匆离去的身影,闵长宣的意识渐渐模糊。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她依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仿佛那是连接现实与梦境的唯一纽带……
御书房。
“皇上,定仪宫传来消息,皇贵妃忽然腹痛难忍,下身出血不止,恐怕……恐怕是小产了……”李全望着萧即墨,声音低沉而谨慎,面上尽是忐忑不安之色。
闻言,萧即墨顿时变了脸色,猛地站起身,萧即墨:“你说什么?”
“皇上,皇贵妃娘娘……小产了……”李全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萧即墨:“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萧即墨轻叹一口气。
“太医已经赶过去了,只是……只是情况怕是不容乐观。”李全开口说着,脸上满是担忧。
萧即墨: “朕知道了,摆驾定仪宫。”
萧即墨开口说着,脸上却还是担忧与急切。
“是,皇上。”李全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转身走进内室,换下身上的龙袍,换上了一件常服,便大步走了出去。
日日佩戴着浸满麝香的“念长宣”玉佩,又怎么会保的住这孩子……
定仪宫内,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
太医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为闵长宣诊着脉。
萧即墨:“太医,皇贵妃怎么样了?”
萧即墨走进内室,看着太医开口询问着。
“皇上,皇贵妃娘娘……娘娘小产了,伤及了根本……怕是……今后再难有身孕了。”太医看着萧即墨,开口说着,脸上满是小心翼翼。
闻言,萧即墨顿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闵长宣,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
他转身走到床榻边坐下,看着闵长宣,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萧即墨:“长宣……”
她醒时感到浑身无力,下腹还有些余痛在作怪,她隐隐有些感觉,手颤巍巍抚上小腹,平坦一片,她的心顿时沉入深渊。
闵长宣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萧即墨满是愧疚与心疼的脸庞,她动了动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闵长宣:“皇上……孩子……没了也好……省的我们……都为难……”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脸上满是凄哀。
萧即墨: “长宣,你别这么说,是朕没有保护好你们。”萧即墨看着闵长宣,开口说着,脸上满是自责。
闵长宣:“皇上……这孩子才三月有余啊……”闵长宣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似从她的心底挤出,“臣妾每日连门都不敢出,生怕有任何闪失……却还是……还是没能保住他……”
泪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碎成无数哀伤的片段。
萧即墨:“长宣,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此事,还你们一个公道。”
萧即墨看着闵长宣,开口说着,脸上满是坚定。
说实话,那会有公道一词呢,那萧即墨本就并非真心,也只是宽慰闵长宣一两句罢了。
闵长宣:“皇上……臣妾无福,连孩子都保不住……”
闵长宣看着萧即墨,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她紧紧的抓着萧即墨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闵长宣:“臣妾每日便都将皇上的玉佩带在身边,甚至连沐浴都不曾取下,就是因为臣妾看重皇上,可却……却还是保不住我们的孩子……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吗?”
闵长宣开口说着,脸上满是绝望。
萧即墨心中一顿,看着闵长宣没有说话,只能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他欠她的,终究是还不了……
闵长宣小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众妃嫔在震惊的同时,心中也不免开始揣测起来。
皇贵妃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长乐宫中……
梁辛筝听着宫女传来的消息,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梁辛筝:“你说的都是真的?皇贵妃真的小产了?”她看着宫女,开口询问着,脸上满是严肃。
“回海邺娘娘的话,此事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宫女看着梁辛筝,开口应着。
梁辛筝: “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呢?”
梁辛筝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
“娘娘,此事蹊跷,会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宫女看着梁辛筝,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思。
梁辛筝:“不管怎么样,此事虽与我们无关,但毕竟皇贵妃娘娘对本宫有恩,你去准备一些上好的补品,随本宫去看看皇贵妃。”梁辛筝沉思了片刻,开口吩咐着。
“是,娘娘。”宫女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梁辛筝站起身,走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抬步走了出去。
定仪宫内,此时满是药味。
闵长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不已。
青鸾:“娘娘,海邺妃娘娘来看您了。”
青鸾走进内室,看着闵长宣开口说着。
闻言,闵长宣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梁辛筝走进内室,便看到闵长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整个人看起来都虚弱不已。
梁辛筝: “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
她看着闵长宣,开口说着,脸上满是担忧。
闵长宣:“海邺妃来了,快坐吧。”
闵长宣看着梁辛筝,开口说着,脸上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梁辛筝:“多谢娘娘。”
梁辛筝应了一声,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梁辛筝: “姐姐,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小产呢?”她看着闵长宣,开口询问着,脸上满是关心与担忧。
闵长宣:“此事……说来话长……”闵长宣看着梁辛筝,开口说着,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闵长宣:“是本宫与这孩子无缘吧……”
看着闵长宣的模样,梁辛筝心中也不免有些难受,她看着闵长宣,开口安慰着,梁辛筝:“娘娘,您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您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闵长宣:“嗯。”
闵长宣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哀伤。
看着闵长宣的模样,梁辛筝心中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她坐着。
她知道,此时此刻,对于闵长宣来说,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却异常的和谐。
过了许久,梁辛筝看着闵长宣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站起身,看着闵长宣开口说着,梁辛筝:“娘娘,您好好休息,臣妾就不打扰您了,改日再来看您。”
闵长宣:“送送你,辛筝。”
梁辛筝:“好。”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闵长宣开口说着,梁辛筝:“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不知为何,闵长宣手中的玉佩突然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顿时摔成两半。
二人皆是一愣,梁辛筝看着地上的玉佩,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这玉佩……似乎散发出了些味道……
闵长宣:“有何问题吗?”闵长宣看着梁辛筝的反应,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开口询问着。
梁辛筝: “姐姐……我懂一些医术,姐姐若是信的过我,能否让我看看?”
梁辛筝没有回答闵长宣的问题,只是看着她,开口说着,脸上满是严肃与认真。
闵长宣看着梁辛筝的模样,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梁辛筝看着闵长宣点头,便转身走到了玉佩的旁边,蹲下身子,将玉佩捡了起来,放到鼻下轻轻的嗅了嗅,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凝重。
闵长宣:“怎么样?可是有什么不妥?”
闵长宣看着梁辛筝的模样,心中一顿,开口询问着,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
梁辛筝: “这玉佩……有问题。”
梁辛筝看着闵长宣,低声说着。
闵长宣: “什么?!”闻言,闵长宣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闵长宣:“这……这怎么可能?这玉佩是皇上亲手交给本宫的,怎么会有问题?”
梁辛筝: “姐姐若是信我,以后便不要再碰这玉佩了,这玉佩似是用麝香水浸泡过,怀有身孕之人常期佩戴便会小产……”
梁辛筝握着闵长宣的手,低声说着。
闵长宣: “麝香水!”闵长宣震惊的看着梁辛筝,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闵长宣:“辛筝,你说的都是真的?”
梁辛筝: “千真万确。”梁辛筝点了点头,脸上满是严肃与认真,
梁辛筝:“姐姐若是不信,可以找人查验一番。”
看着梁辛筝的模样,闵长宣知道,她没有骗自己。
只是……皇上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呢?
闵长宣怎么也想不通……
闵长宣:“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闵长宣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梁辛筝开口询问着。
梁辛筝: “姐姐放心,此事只有我们二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梁辛筝知道闵长宣在担心什么,看着她开口说着,脸上满是认真与严肃。
闵长宣:“好。”
闵长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上……竟然要害自己的孩子……
呵呵……
真是讽刺啊……
梁辛筝:“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梁辛筝看着闵长宣,开口说着。
闵长宣: “嗯。”
闵长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闵长宣: “青鸾。”
青鸾: “奴婢在。”青鸾走上前,看着闵长宣开口应着。
青鸾:“将这块玉佩收起来,拿去宫外找两三个医馆瞧瞧。”
闵长宣将手中的玉佩递给青鸾,开口吩咐着,脸上满是严肃与认真。
青鸾:“是。”
青鸾接过玉佩,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看着青鸾将玉佩收了起来,闵长宣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思。
皇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闵长宣……还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了呢……
不过没关系……
咱们来日方长……
总有一天……
我会看清你萧即墨的真面目的……
皇上……
咱们走着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