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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裴怆，我做不到这样大度，这不公平，裴怆，这不公平，你们都是父母的孩子，为什么你需要偷需要抢才能吃饱，为什么你得在家里照顾两个故意刁难你的老人，为什么你不能上学，为什么你不能得到父母的爱，就因为你的残疾么？这是什么道理……裴怆，我受不了。”唐终槐的声音始终轻轻的，却压抑了太多的情感，逼红了他的眼睛。
“慈悲，家不是我的了，父母，也不是我的了。慈悲呢？你会是我的吗？”裴怆拉过唐终槐的手，笑意直达眼底，唐终槐不忍否认，于是他还是点了头，正是这个点头让裴怆以为唐终槐也是爱他的。
“不过，慈悲，你是怎么知道我姑姑家两个老人的事情。”裴怆并未忽略这个细节。
“道听途说。”唐终槐不看他了。
“别的呢？还听说什么了？”
“没有。”
“看来是净听这些了，你……”
唐终槐捂住裴怆的嘴，“我还未找你算账，我不乐意听唐终槐这三个字，你那张纸上全是唐终槐。”
“慈悲是我的慈悲，唐终槐是我的唐终槐，我不想厚此薄彼。”裴怆拿开唐终槐的手说。
唐终槐妥协了，今晚他已经第二次妥协。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没办法，他只能去亲裴怆，裴怆被勾起火，却只是帮他了事，自己又想去冲冷水，裴怆暂时还跨不过去心里的坎，唐终槐却故意抓住裴怆，不知是玩笑，还是想激一激裴怆。
裴怆按住唐终槐的脑后的头发，温柔地带过来跟他接了会儿吻，唐终槐被亲得没脾气，手却没松开，末了裴怆安抚地摸他的脸颊，“慈悲，你知道的，我爱你。”
“我知道。”
他只是说我知道，没有说我爱你。
…………
两人没回去睡觉，张小李自然是发现了，唐终槐倦乏，不管张小李怎么磨，也只是嗯个两声，等裴怆买完早餐回来，唐终槐已经睡着。张小李杵在门口，一脸“你必须如实招来”的愤愤表情，裴怆拍拍他肩膀，“吃饭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天你不说，我就拦这里了。”张小李说，他倒是没怀疑裴唐二人能有什么牵扯，但扛不住好奇心作祟。
“在外面睡了一觉。”
“睡觉？！”张小李不信，“家里没地方？”
这一声给唐终槐喊醒了，他没有起床气，但身上痛，大腿更痛，有点烦躁了，下意识想丢东西过去，丢被子？不行，丢枕头？枕头就一个，他不想落枕，他就开始翻口袋，想翻个烟盒，烟盒是没翻到，翻到个薄了很多的东西，他睡得迷，想也不想就丢了过去。
这东西是张小李饿了打算不再问的时候发现的。裴怆买了早饭，两人便坐在一起吃，留了一份甜粥给唐终槐。一般跟裴怆聊天是都能得到反应的，今早裴怆却有些心神不宁，张小李说话他总是没听到。
“怎么了这是？你和唐终槐一个两个的。”
“有点没睡好，抱歉，你说到哪了？”
“你那工作怎么样？”张小李喝了两口豆浆。
“挺好的。手机还好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