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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引导小李，你觉得一个睡更自在那就一个人睡，不需要迁就我。”唐终槐说。

“不是迁就，我是怕你介意才租床位，不介意我为何不能省下这笔钱，给你买些好吃的，买些衣服，买些书呢。”

“烟呢？不舍得给我买了？”唐终槐扯唇。

“抽多了对身体无益，我不想过多束缚你，叫你戒烟戒酒，你怕是难过得很，但要我陪着你一起害你自己，我做不了。”提到烟，裴怆不是特别高兴。

“我一直没什么实感，到这一刻，我才觉得你是真的确认自己爱上我了，蛮神奇的。”

“你怎么想，还是拒绝我么？”

唐终槐摇头，“我是担心会有一天，你会想爱上唐终槐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

“我回答过，我不否认自己可能后悔，但那又如何，后悔我也不回头，就算这辈子的眼泪都只为你流了，我也不会停止爱你。”

就在裴怆以为唐终槐不会说话了时，唐终槐突然张了张口。

“裴怆，要做吗？我不是指性，我指……”

——情难自禁。

春天的夜晚与其他季节不同，张小李见识的很少，提到春天，他满脑子都是家乡大片茂盛的野花，小小一个，浅蓝花瓣，质朴无华，没有什么香味，唯一让人心觉震撼的就是它的生命力。夜风没有香味，蓝花中透露着生命的气息，吹过吴雀秋，就像一种生命的传递接连。春天的夜晚经过树下常有花瓣掉落，春天的夜晚风柔雨轻似是抚摸婴孩，春天的夜晚，正站着吴雀秋，比春天的夜晚更加幽美。

张小李没有来由地低头笑着，吴雀秋任他笑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走到桥洞了，张小李才看着吴雀秋说：“雀秋，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有个很喜欢的女孩，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把这个愿望许给她。”

张小李拿出火柴盒，划了一根火柴。

他闭上眼，火光摇曳。

“……希望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两分，一分长命，一分好运。”

眼睛乍然出现在火光前，眸中光景不可言。无论张小李往日多么不出众，这一刻，他的面庞惊心动魄，无人可及。吴雀秋打着手语，张小李笑了笑，“愿望不会不灵的，雀秋，我说到做到。”

吴雀秋背身离去。

他着了迷，不住喃喃：“雀秋。”

“希望你长命好运，幸福快乐。”

“为此，我愿意付出所有，哪怕是生命。”

…………

裴怆说不清是快活更多，还是痛苦更多。

他手里一支黑色签字笔，曾经有一个凌晨，他也是这样写着唐终槐的，那时他用的锅灰，那时他和唐终槐仅仅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过路人，现在唐终槐却躺在他的不远处，走进了他的命运中。

裴怆动了笔，不明亮的小灯照着。

「终槐坐在窗台上，窗台很窄很高，我的心都被吊起来，这时候，我坐在床边，我抬眼去看唐终槐，我的神情疯魔，我低低地看着他，我很想告诉唐终槐，只有再低一点，再低一点，我才能将你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