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鸟

当年柳新微为了让他安心，特意舍弃南秋省的籍贯，成为了广垠省一员，就是为了能够跟他领取婚证。

突然，虞传鹤嗤笑一声，问出一个让他难以启齿的问题：“你们做过吗？”

栾自游眸子渐缩，连呼吸都瞬间止住，整个人像是早就被钉死在墙上。他没想到虞传鹤会这么不要脸，张口询问这种私事，更何况那人还抱着其他更为龌龊的心思。

他声线不稳：“我与他的事，凭什么要告诉你。”

虞传鹤没搭理他佯装的硬气，语气懒散但肯定：“没做过。”

栾自游呼吸一窒。

“既然没做过，那算什么在一起。”他挺直身子，掀起上衣脱下后扔在地板上，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近那似乎要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皎皎白月，“过了今晚，你才是真的和我在一起。”

“虞传鹤！”慌乱之中的栾自游指着身侧矗立着的玻璃柜，里面竟然放着一个泥塑，“你爱的人是她，不是我，你这样做是侮辱她！哪天她回来一定会恨死你的！”

“她为什么要恨我？”虞传鹤没有停住脚步，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笼罩眼前人，才看向那柜子里锁了多年的东西，“她或许早就忘了我，或许根本就不爱我。”

“那你也不能这么对我。”栾自游要怕死了，淡粉的眼周早已经充血似的红，眼眶里的泪水让他有一种溺水的错觉，“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你不能这么做。”

“可我正在试着爱你。”

“你骗人！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说不爱我，但不能将我做一个替身来偷偷爱我。我不会喜欢你的。”

虞传鹤眸光一凛：“既然我喜欢你，那你就必须得喜欢我。”

可世上没有这种说法，没有这种规矩。

高中时代虞传鹤交过一个女朋友，所有人都可以从各种微小的细节里察觉他有多么喜欢她。可是当真相暴露，虞传鹤说变就变，他的温柔一直是对送他泥塑的那个孩子的，其他人连享有的权利都分不到一点儿，他爱的从始至终也就只有一个人，至于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可现在他明知道心里喜欢的是谁，却仍在找替身企图糊弄自己。

栾自游微微昂首，直视虞传鹤的眼睛：“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不去找到她，让她喜欢你，反而要为难我？”

原以为虞传鹤不会说这些偏向于个人隐私的东西，但意想不到的是他还是耐着性子跟栾自游解惑：“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个女孩儿。当年的幼儿疗养院已经拆除，里面的医疗记录缺页漏字，找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你就这样对我？”

栾自游眶内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溢了出来，顺着惨白的脸颊滑到稍微圆润的下巴，汇成的水珠绽放在虞传鹤的手心，形成小水洼。

虞传鹤见他还要蹲下去，好用这个卑微到进土的姿势保护自己，便毫不怜惜地伸手捏住对方下颌，逼着他用站立的姿势目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