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云较劲
风千言停下动作,握着剑柄粗喘不止,眉头拧成死结,眼底翻涌着不服气的躁意。
风千言:说的容易
风千言:阿瑶说我我认,你那三脚猫的剑招,也配来教训我?有本事比划比划
云衣裳执杯的手一顿,低低轻笑出声,杯沿刚触到唇边,一道冷冽剑光便直逼面门而来。
温热的酒液溅在指尖,这下,云衣裳眼底的笑意彻底敛去,只剩沉冷怒意。
他当即拍案起身,手中折扇顺势一翻,稳稳扣住刺来的长剑剑刃,力道沉猛间震得风千言手腕微麻。
纵身跃到庭中,云衣裳拢扇收势,手腕轻甩,一柄短剑自袖中滑出,寒光乍现,转瞬便与风千言的长剑交击在一起。刀光剑影里,一蓝一白两道身影交错翻飞,利落迅猛。
庭中杂草被劲风卷得漫天飞舞,乱石飞溅,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眼底俱是不肯认输的执拗,誓要争出个高低上下。
不多时,院中假山崩裂一角,石桌被劈得四分五裂,杯盏碎片混着泥土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屋内,林思瑶稳坐窗前,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啜饮,神色淡然如常。
穆沉冥向来深谋远虑,这般局面,应早在他预料之中。连诡刺都寻不到半点踪迹,其他势力想来更是无从打探,这般毫无消息,或许便是最好的消息。
林思瑶心中清明,穆沉冥的智慧远在她之上,更胜旁人,他这般隐匿行踪,定是有自己的筹谋打算,无需过多牵挂。
不多时,两道身影双双力竭倒地,风千言衣襟被扯得歪歪扭扭,胳膊上划开几道浅痕,沾着些泥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渍与灰尘,嗓音沙哑着骂道。
风千言:这么多年的兄弟,下手居然这么黑!
院外噼里啪啦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云衣裳侧躺在一旁,裤脚磨破了个大口子,膝盖蹭出一片红肿,胸口剧烈起伏着,喘得说不出整话,却仍扯着唇角不屑一笑。
云衣裳:明明是你先动手挑事
云衣裳撑着地面缓缓起身,朝着风千言伸出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云衣裳:怎么样,认输了没?
风千言本想借着他的力道爬起来,闻言当即拍开他的手,语气硬邦邦的。
风千言:你没赢!
说罢,他攥着一旁的断木,咬牙自己撑着身子站起,梗着脖子强撑。
风千言:告诉你,方才我可留着手呢,没真使劲
云衣裳:巧了,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齐齐奸笑出声,下一秒同时出手,精准扣住对方腰间软肉,力道半点不松。
云衣裳:唔…你松手!
风千言:嗯…呃…有本事你先放!
两记闷哼接连传来,两人皆是疼得五官皱成一团,表情痛苦不已,相互拽着对方不肯撒手,身形晃了晃,齐齐跪坐在地上。
胡娆儿循着动静匆匆赶来,一进院门便瞧见这奇特景象,一对难兄难弟面对面跪着,憋得满脸通红,眼角甚至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模样又狼狈又滑稽,不由得愣在原地,低声嘀咕。
胡娆儿:这俩人…关系好成这样?跪在一起诉衷肠呢?
屋内的林思瑶也闻声抬眼望去,见此情形,不由得微微歪头,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林思瑶:这是什么奇特打法?倒是头回见
风千言察觉到两人的目光,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仍硬着头皮低吼。
风千言:别过来!不许看!
云衣裳:就是,别管我们!
话音刚落,两人又同时使劲,各自闷哼一声,额头抵在一起,疼得浑身发颤,却谁也不肯先松手,只死死瞪着对方,活像两头较劲的倔牛。
一旁的胡娆儿看得哭笑不得,走上前伸脚戳了戳风千云衣裳的胳膊。
胡娆儿: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较劲,不怕闪了腰?
风千言疼得龇牙咧嘴,却仍嘴硬。
风千言:谁…谁较劲了,是他先招惹我的!
云衣裳也不甘示弱,咬牙道。
云衣裳:明明是你先拔剑的,输了还不认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