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今天的巴黎难得是个晴天。
在塞纳河畔的一家咖啡馆外,我们的主人公维尔汀正在享受她难得的午餐时光。当然,如果忽略掉塞纳河中散发的恶臭和街边随处可见的,为了几片面包而互相辱骂甚至为此大打出手的流浪汉,那这顿饭还是非常完美的。
维尔汀喝着茶,正欣赏着街上的闹剧。
“滴答”,似乎是上天特意要坏了她的兴致,几粒不大不小的雨水滴进了她的茶杯。“噢,我的上帝!”要知道为了今天的下午茶,维尔汀可花了不小的功夫准备。现在,她辛辛苦苦泡的茶毁于一旦。但没时间让她为自己的茶哀悼,以她对这天气的了解,很快雨就会变大。她迅速地收好茶具,提起箱子就走进咖啡馆。
“看样子外面似乎又下雨了呢,维尔汀女士。”服务员接过她手中的箱子,放进前台的储物区。他叫贝拉尔德,是这家咖啡馆老板的侄子,维尔汀经常在他这里存放东西。
“这简直倒霉透了!贝拉尔德!”维尔汀坐在前台,不满地抱怨着,“难得今天是个晴天!我本来打算好好享受一下,结果谁知道今天街上到处都在罢工!想吃点东西都找不着!我还真庆幸这里还在工作,能让我吃得上饭。现在好不容易泡好茶,还没喝两口就下雨了。哦,我的上帝,这简直糟透了!”
“那确实挺令人遗憾的,维尔汀女士。”贝拉尔德递过去一杯调好的酒,“对了,上午路易丝夫人告诉我,如果你下午来到这里喝茶,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再不交房租的话,她不介意让你变成流浪汉。”
“什么?她疯了吧!”维尔汀一口饮下那杯酒,“我前两天才刚交房租!别告诉我说我交的只是上个月的房租,我交了双倍!她和外面那群抢面包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维尔汀今天选择这家咖啡馆,不光是因为今天遇到了大罢工,更是因为这家咖啡馆的老板是她的房东,经常来这里照顾一下生意还能卖个人情。但现在听到这个通知,使她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糟了。
“或许夫人把你当成了英国人也说不定,毕竟女士你的金发在我们这儿也是比较罕见呢。”贝拉尔德开玩笑道。
“那我还真谢谢你的安慰,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维尔汀生气了。作为一个血统纯正的法国人,但却经常被当做英国人。外人不知没关系,但清楚这件事还拿她当英国人可以算是侮辱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所幸外面的雨也变小了。维尔汀估算了下时间,准备离开。
“我的茶具就放这儿了!你给我照看好了,贝拉尔德!不然我很乐意收回我之前给你的费用。”维尔汀说完,便匆匆跑进了茫茫细雨中--她得赶在路易丝夫人回去之前赶到公寓,不然她真会与外面的流浪汉睡在一起。
维尔汀走后,坐在咖啡馆角落喝酒一个戴着礼帽的金发女子来到了前台。“服务员!”她笑盈盈地看着贝拉尔德,“要一杯上好的杜松子酒!”
若不是她穿了一身英国风格的服饰,凭她那一口流利且地道的法语,很难不会把她当成像维尔汀一样的法国人。不过我得告诉你,她有一张与维尔汀十分相似的脸,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那双眼睛的颜色吧,维尔汀是紫色,而她是左红右蓝。贝拉尔德差点把她当成了维尔汀。
“你的杜松子酒,女士。”贝拉尔德十分敷衍地把酒推过去,差点把酒洒了出去。不过那位女子并不在意。
她并未直接喝下刚呈上来的杜松子酒,而是把它放到前台上,双手交叉,微笑着看着刚刚把酒推给她的贝拉尔德。
“我刚刚听到,维尔汀把她的茶具存放到你这里了,对吗?”
“是的女士。”贝拉尔德微微皱眉,看起来面前这位英国人认识维尔汀,不知道是不是来找维尔汀麻烦的,如果是,那他可不想掺合--维尔汀给的报酬还不足以让他帮她这额外的忙。
“你把它给我吧,我刚好需要它开个茶会。”
“这恐怕不行,女士。”判断清楚面前人的来意后,贝拉尔德拒绝了她。一是他答应维尔汀要看好她的东西,二是他不会为不给报酬的人做事--尤其是英国人的。
“这没关系,我相信亲爱的维尔汀会原谅我的。”那人笑着,拿出了一沓欧元。法国人不喜欢英国人,这不假。不过她清楚,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贝拉尔德默默收下了钱,将维尔汀收放茶具的箱子递了出去。
“谢啦!”英国人接过箱子,拈了拈重量,确认无误后理了理衣装,扶了扶左单边眼镜,提起箱子就走进了夜雨中。
从未想过天会黑得如此之快。维尔汀在雨中狂奔,她很感谢在全巴黎罢工的今天路灯居然没罢工,不至于让她摸黑赶路。她看了看手表--10:15,路易丝夫人快回去了。她停了下来,看了看旁边黑黝黑的小巷,咬咬牙,决定抄小路回去。黑暗中,她全然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
等她发现时,一束魔法光线击中了她,令她飞出去了数米远。
发生什么了?
“不会吧维尔汀,许久没见警惕性这么低了?”发动攻击的人似乎很惊讶。
是谁?
那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是一个金发女子。她头戴一顶黑色礼帽,身着的衣裳似是英国男式礼服的改版。不过很可惜,维尔订看不清她的脸。
她在说什么?
维尔汀吃力地站起来。
“那不搞偷袭了。我本以为你会接住这次攻击的。”那人似乎很失望。
等等,什么意思?她还想再来一次?
维尔汀清楚,再被击中的话,她必死无疑。逃,得逃!
维尔汀勉强躲开第二次攻击,开始逃跑。
她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哎!别像个青蛙一样逃啊!”换作平常,如果有人敢这样嘲讽她,她一定会把对方揍成青蛙。但现在她没心情去计较这些。
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维尔汀从未感觉到这条小巷如此漫长。慌忙中,她绊倒了自己。
又一波攻击袭来。
完了,来不及了,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只听“轰”的一声,魔法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滚滚浓烟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英/吉/利!”那人从烟雾中走出--也是一位金发女子,手中紧紧攥着对方刚刚打出的魔法。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着,“我警告过你不许再踏入巴黎一步!你似乎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维尔汀,你还是这么死板。这又不是外交场合,莫里亚蒂这个名字叫出来有这么困难吗?”莫里亚蒂解除了战斗状态,她的双眼变回了碧绿色,帽子也消失了,脸上的单边眼镜也变回了普通的眼镜。她搭上维尔汀的肩膀--和刚才的气息不一样。她眯了眯眼,刚才她追的人和面前这个不是同一个?下次还是别偷懒只看灵魂认人了。
“而且谁叫你几十年没出现了!要找你,不弄点动静可不行。我最近有个新项目,可以让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付出代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资?”
她说的那群人,指的就是她们各自的政/府。她们是被政/府架空了将近百年的国灵,如果能狠狠打击他们,重新夺权,那这个项目无疑是诱人的。但看着周围的废墟,维尔汀不由得火大:
“这就是你请人的方式?”
对方只是笑笑,变出了一个箱子--这是她刚刚从那咖啡馆里“买”来的。维尔汀呆住了。即便过了千年,她也能认出来,这是她还是人类时最爱的茶具,莫里亚蒂是从哪儿弄来的?
“需要我怎么做?”
“这不急,我们可以慢慢谈......”
另一边,刚才被袭击的维尔汀衣衫褴褛,昏迷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上。她身下的魔法阵渐渐失去了光芒。
一个小家伙来到了她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