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戌时,瑶韵诗心。穆怡香凭借着记忆力把昨日隧道大概的样子画了出来,并兴致勃勃道:“我跟你讲,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你看,这时我当时知道的一个隧道,它这边有两扇门,这是……”
于珉潇凝视着穆怡香手中那幅线条扭曲、色彩斑斓的画,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他轻笑出声,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和不解:“这……这就是你说的隧道吗?”
穆怡香将画往桌上一扔,她的心仿佛被一层寒冰覆盖,原本满怀期待的热情瞬间冷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与不解,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默默收拾着桌面道:“我是书法家,不是画家,我就走了一回,能记住已经很不错了,要画的好的你找别人去,我不奉陪。”
这时,小洛关上门急忙走过来道:“姑娘,因为今日没有开店,外面来了好多人,要您写字,还是和以前一样都轰走吗?”
穆怡香不屑的瞥了于珉潇一眼道:“不,都叫进来吧。”小洛不解道:“可是姑娘,他们……”
“都叫进来。”
“好的……”
秋风轻拂过一座古老而庄严的府邸,带起了一阵淡淡的落叶香。花园中,金黄与深红交织的树叶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轻轻落在了由青石铺就的小径上,仿佛为这幽静的小路披上了一层华美的地毯。四周,各式各样的菊花竞相开放,它们或傲立枝头,或低垂花瓣,展现出不同的姿态与风情,给这寂静的季节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花园的一角,一株古老的桂花树静静地站立着,它的枝叶间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显此处的宁静与神秘。树下,一张古朴的石桌旁摆放着两只尚未碰触过的茶杯,似乎在等待着某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一只鸽子飞到了石桌旁,一位中年男子来到直说旁,从那鸽子的脚拿出一封信,看了信中的内容后,随手将它扔进了了一旁的火堆里。鸽子飞到了男子的手上,男子抚摸着鸽子道:“这块烫手的山芋,怎么又落到我手上了。”
“不尝不知道……这块山芋是竟苦的……”
因为“白衣”在暗中做了手脚,所以还是祁东正将军驻守北方,可北方似乎不太平,这一年的雪下得比以往都早,比以往都大,再加上大风这也就形成了——雪灾。
冬日的阴霾提早笼罩了这片古老的土地,天空中乌云密布,寒风刺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如同天神的怒火,毫无预警地降临人间。雪花纷飞,大地瞬间被皑皑白雪覆盖,连绵不绝的山峦也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银装。然而,在这壮丽景象的背后,是无数贫苦人家的悲歌。寒风穿透了他们简陋的茅草屋,冰冷无情地侵袭着每一寸肌肤。食物短缺,取暖的柴火也成了奢望,许多人因寒冷与饥饿而倒下,再也未能醒来。在这场雪灾中,生命的脆弱与自然的无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祁东正看着这样的情景心如刀绞,就以前冬天很多人没有过冬的衣服,被子,自己多次上奏朝廷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次即使希望渺望,自己都要试一试。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百姓议论纷纷,为此“白衣”亲自前往北方,还派了一大半的人手,并带上了许多衣物和粮食前去。然而,即使是这样了,朝廷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原来是左丞相觉得既然“白衣”已经派人去了,怕浪费人力,也就是象征性派了一两个人而已。
许多百姓对朝廷如此的态度而不满,议论声越来越大。
冬日的寒风如刀割般锋利,却无法阻挡那一队白衣人的坚定步伐。听说“白衣人”要出城去北方了,许多百姓前来围观。城门缓缓开启,一匹雪白的骏马率先踏出,马上坐着一位身披白色长袍戴着面具的人,宛如冬日里的一抹圣洁光辉。他就是“白衣”,那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在他的身后,是一支庞大的队伍,每一位成员都身着白色战袍戴着面具,如同皑皑白雪中挺立的松柏,整齐而威严。
数辆装满过冬衣物和粮食的马车紧随其后,每一件物资都是为了支援遭受雪灾侵袭的北方人民。
“白衣人”每走一步,百姓们就高呼“白衣人”,没有人在意“白衣人”长什么样子,而在意他们能否平安归来……
穆怡香目送“白衣人”离去,不禁感叹:“要是京城中多一点这样的人就好了。”
小洛疑惑道:“哪样的人?”
“白衣。”
一个月后,“白衣人”顺利返京,只是却不见“白衣”的身影。
未时,瑶韵诗心。
于珉潇因为说穆怡香画的画不好,现在俩人还僵着。穆怡香去东街观察隧道的出口了,没有回来,于珉潇在店内来回走动,不知道一会要如何和穆怡香开口,小洛也只能干着急:“你想好一会要怎么说了吗?”
于珉潇心正烦着:“想着呢。我跟你说,你看看怎么样。”
“穆怡香,我之前说话是有点重,可我不是故意的,你……”于珉潇还没说完,就被小洛打断了:“停停停,你之前说话那是有点重吗?是非常重,还有你说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要怎么样啊?我已经尽力了。”于珉潇无奈道。这时,穆怡香回来了,她似乎不生气了,进到店里就直奔书桌,开始挑起来纸和笔,还没等于珉潇开口,穆怡香就说:“你说我画的不好是吧?那我就去找专业的人画,等着。”说完,穆怡香就离开了。
于珉潇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是……消气了?
亥时,穆怡香拿着纸和笔来到了那个偏僻的花园。可是并没有看到有人,但是穆怡香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房子,想着那应该就是他住的房子了吧,于是穆怡香走到了那间房子里。
一进房子,房子里干净整洁和普通的房子没什么两样,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花香。但有一扇门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那扇门表面贴满了符纸,还用一个比较大的锁头锁着,似乎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穆怡香走近那扇门,端详着那些符纸和那个锁头,正准备用手触碰那锁头,这时背后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允许你进来了?”
穆怡香一回头就看见了凌寂风,只见凌寂风身着一袭原本洁白无瑕的长衫,此刻却已被鲜血浸染,红白交织间更显触目惊心。他整个人显得异常虚弱,几乎站立不稳,只能勉强倚靠在门口旁,左手扶着同样蘸有鲜血的右手,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决绝。
穆怡香急切地辩解道:“不不不,我是来……”话音未落,凌寂风突然身体一晃,重重地倒在地上,嘴角不断涌出鲜红的血迹。
穆怡香连忙走过去,“你你你……你是被‘黑衣人’袭击了吗?能伤成这样,肯定是了。你家药箱在哪?”
凌寂风勉强保持着清醒,只是口中一直涌现出鲜血。
他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穆怡香见凌寂风没有说话,就在他家里东翻西翻,等找到药箱,凌寂风已经晕了过去。
次日辰时,在宏伟庄严的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列坐两侧,气氛肃穆而紧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曹大人迈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陛下,臣有一事上奏。”皇帝微微抬眼,扫视了左丞相一眼,随即轻轻点头,示意曹大人继续说下去。
“陛下,北方雪灾甫一发生便已被平息,然而摄政王至今仍未落网,现而京中人心惶惶。微臣心中惶恐,恳请陛下速命人捉拿摄政王归案。”言罢,曹大人俯首跪地,额头触地,以示敬畏与忠诚。
许多大臣也纷纷站出来,“臣附议。”右丞相也附和道:“陛下,微臣前些日子收到了消息,摄政王就在城内。臣以为这是捉拿摄政王的最佳时机。”
皇帝高坐龙椅,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了左丞相身上。皇帝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左丞相,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左丞相微微欠身,语气平和而坚定:“启禀陛下,微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确有道理。国家之根本在于民,百姓安宁,方能国泰民安。若此事能够使民众受益,安定民心,则当予以支持。微臣愿为陛下分忧,协同诸位大人共同商讨,力求万全之策。”
皇帝听罢,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左丞相的回答既表明了对大臣们意见的认可,又不失时机地表达了对皇上的忠诚与辅佐之意,恰到好处地维护了朝堂的和谐与稳定。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御史台处理,葛卿以为如何?”皇帝的目光落在葛焱身上,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葛焱,身为御史大夫,恭敬地行了一礼,坚定地说道:“臣定当全力以赴。”
“退朝。”
“恭送陛下。”
原来那“古老而庄严的府邸”正是御史大夫葛焱的府邸,先前左丞相季卓彦飞鸽传书给他就是说让葛焱亲自去捉拿摄政王。
不知是哪走漏了风声,说摄政王就在西街,其中瑶韵诗心就在西街。有大批官员在西街搜查和巡逻,这样逐个逐个搜查迟早要查到自己头上,现在于珉潇如坐针毡,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并非他们口中的摄政王,就好像自己是摄政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偏偏这时穆怡香还没有回来……
面对这样的情景,小洛将之前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不是我说于公子,现在官府的人来抓你知道躲了,之前你怎么不出城?”
然而于珉潇还是那句话:“因为珊儿在京城。”
“整天珊儿珊儿的,珊儿到底是谁啊?”
“就是穆怡香啊。”
“胡说,姑娘都说不认识你了,而且对你说的那些事,一点也不知道。”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躲过那些官兵。”
小洛看着于珉潇嘴角微微上扬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要委屈于公子一下啰。”
午时,医馆。
“大夫,他怎么样了?”穆怡香询问着为凌寂风把脉的大夫。
大夫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皱着眉头,过了一会才道:“姑娘,此人是如何受伤的?”
“我也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就这样了。”
“他近期可有服用药物?”
穆怡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此人脉象平稳,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只是……不排除他是服用药物让其看起来正常一些。”
“那就没有其他问题了吗?”
“先带他去包扎一下伤口,我给他开几副药,其他的就要看看他自己了。”大夫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三天后。
偏僻的花园。凌寂风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被绳子绑在了床上,挣扎无果后,就看见了一旁的睡着的穆怡香,而在这时穆怡香刚好醒来,她一抬头就看见有一个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打了个寒碜,连忙过来边松绑边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睡觉不老实,总是要伤害自己,所以我……”
穆怡香刚为凌寂风解开手上的绳索,耳边便响起一道冷峻的声音:“出去。”
她的手微微一滞,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我……”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凌寂风冷冷地打断,随即他迅速地解开身上的其他束缚,连看都不看穆怡香一眼。穆怡香从怀中取出纸笔,轻声道:“我想请求你……”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凌寂风那锐利的目光已让她如坠冰窖,她不由自主地收起了纸笔,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穆怡香离开后,凌寂风注意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抓痕,身上还缠了绷带,“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这时凌寂风发现自己带在身上的钥匙不见了,那钥匙就是开贴满符纸那扇门的,门后的东西似乎对他很重要,他着急环顾四周,因为他的伤还没有好全,只能一瘸一拐的东翻西找,最后在一个匣子里找到了,原来穆怡香看到后并没有好奇去开那扇门,而是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匣子里,他看着匣子里的钥匙陷入了沉思。
穆怡香在会瑶韵诗心的时候才发现西街多了许多官兵,想到于珉潇还在西街,便急忙赶回去。可刚赶到瑶韵诗心,发现于珉潇还悠闲的在嗑瓜子,穆怡香连忙走过去斥责道:“火都烧到眉毛了,还不知道疼!”
于珉潇不以为然:“这不有你呢嘛。”
小洛连忙过来解释道:“姑娘,这事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小洛把前些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穆怡香。原来官兵搜查那天小洛用木炭和泥土将于珉潇的脸弄脏,接着把头发弄乱,穿一件褴褛的衣裳,最后躺在床上,当做是小洛收留的乞丐。可这最终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一长官兵肯定会起疑心。
穆怡香将一幅大柳地图拿了出来,里面详细记录了大柳的全图。“这样,明日我接着去探亲的名义出城,你穿上家丁的衣服跟着我,然后我制造混乱,你接机逃出城,去哪都好,就是不要再回来了。”穆怡香指着地图说。
然而于珉潇始终皱着眉没有说话,穆怡香用手拍了拍于珉潇:“你怎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于珉潇看着穆怡香认真道:“如果我说我不想出城呢?”
穆怡香愣住了,她没想到于珉潇会这么说。她焦急地说道:“你疯了吗?留在这里,早晚会被抓的!”
“我知道。”于珉潇语气平静,而后叹了口气,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透过窗户看到了遥远的地方。“我在这里,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穆怡香眉头紧锁,“是什么事情?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
于珉潇转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穆怡香:“对我来说,确实如此。”
穆怡香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劝不动他了,但心中的不安感却愈发强烈。“我觉得珊儿或许出城了也不一定。”
于珉潇微微一笑,突然凑近穆怡香:“你觉得找珊儿就是我所说的未完成的事情?”
穆怡香的脸颊微红,后退几步道,“难道不是吗?那是什么?”
“不重要,之后你会知道的。此后我会少来瑶韵诗心,免得给你们添麻烦。”于珉潇就开始整理包裹。
“那我要怎么找你啊?”
于珉潇递给穆怡香一个哨子:“这个哨子给你,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吹响它,我就会出现。”穆怡香接过哨子,于珉潇收拾好包裹便离开了。
这时,小洛发现门口突然多了一封信,信上面写着“给穆小姐”。小洛将这个盒子交给了穆怡香。打卡信封,里面有一封信和几张银票,信上写着“多谢穆小姐相救,之前是凌某误会穆小姐了,向你赔个不是,这些银票算是补偿和之前的医药费了。”信的结尾写着“凌寂风”三个字。“原来他叫凌寂风啊。”
葛焱领着官兵在西街找了一周,连于珉潇的影子都没有找到,“黑白”本应是不管朝廷之事,可“黑衣人”暗地里却也在找于珉潇。
申时,偏僻的花园。
穆怡香拿着信来到花园,见到凌寂风又在花园作画。穆怡香悄悄走凌寂风的身后,本想吓一吓他,可凌寂风早已看穿一切,道:“姑娘要在凌某身后做什么?把凌某之前说过的话当耳旁风?”
穆怡香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然而凌寂风只是笑笑没再说话,继续画画。穆怡香拿着信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道:“我可是救了你,给我一点银两就想打发我?”
凌寂风皱着眉,不爽的看着她,“你来这不就是想要钱吗?说吧要多少?”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那天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黑衣人?还有既然你知道我的住址,为什么不直接登门拜访而是送信?”
“这是三个问题,姑娘想我回答哪一个?”凌寂风重新拿起画笔画画。
“第一个。。。不,所有!”
“姑娘也有点太贪心了,而且,不该问的最好别问!”说完,凌寂风的画也画好了,他收拾着画具,准备离开。
穆怡香又说:“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是不是黑衣人伤的你。前段时间我在调查黑衣人,意外发现了他们在西街的一个书铺秘密修建了一条隧道,隧道有两个出口,一条通向东街,另一条通向皇宫,而且在隧道的拐角有许多皇家才有的书和衣物,我觉得他们似乎在皇宫找什么东西。我之前来就是想求你帮我画那条隧道大概的路线。”
凌寂风听完,眼神变得犀利:“你在调查黑衣人?”
“也不算吧,我只是看了一些有关他们的书。”穆怡香右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你还知道什么?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是黑衣人吗?”凌寂风盯着穆怡香泰然自若道。
穆怡香想了想道:“嗯……我觉得你不像坏人,应该不是黑衣人。”
凌寂风站起来凑近穆怡香,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真是巧,我便是姑娘口中的,黑,衣,人。”他说话的时候“黑衣人”三字咬的格外重。穆怡香吓得连连后退,接着凌寂风拔出剑,将剑指着穆怡香道:“姑娘觉得凌某不像坏人?那姑娘现在觉得我像坏人吗?”
穆怡香被凌寂风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倒退了几步,背靠在树上,心跳如鼓。她抬头望着凌寂风,只见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挂着冷笑,仿佛在欣赏她的惊慌失措。
“你……你是黑衣人?”穆怡香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她努力保持镇定,不想显得过于害怕。
凌寂风缓缓走近,手中的剑尖轻轻触碰着地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不错,我正是你口中的黑衣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穆怡香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她知道,此刻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决定她的生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一直在调查黑衣人,为什么还没有动手?”
凌寂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很快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他轻笑一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害怕的样子。”
疯子!真是个疯子!穆怡香心想着。
凌寂风又道:“并且我对你的胆量感到好奇。一个普通女子,竟然敢深入调查黑衣人的秘密,这让我感到意外。”
穆怡香心中一凛,她意识到凌寂风并不是单纯的冷血杀手,他有着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她决定抓住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
“你真的打算杀我吗?”穆怡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
凌寂风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手中的剑微微上扬,剑尖直指穆怡香的心脏。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你继续追问不该问的,我会毫不犹豫。”
穆怡香感受到剑尖传来的寒意,但她没有退缩。她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无缘无故的人,你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凌寂风的目光在穆怡香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她的提议,“合作?你认为你身上有什么了利用价值值得我合作?”凌寂风的话语中带着玩味。
穆怡香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道:“白天,你们黑衣人不是只在晚上出没吗?我可以在白天随时为你打探消息,只要你需要。”
最终,他收回了剑,冷冷地说道:“合作可以,但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否则……”他冷笑一身“你知道的。”
穆怡香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凌公子。”
凌寂风从手袖中拿出一个面具丢给穆怡香道:“以后办事都要戴上,绰号‘奚姗’。”
“奚姗?姗,珊……我可不可以……”穆怡香还没说完就被凌寂风打断:“不可以。”
“只要我给你写信你就照我信上的做。”
“好……”
凌寂风转身走向画架,继续他的画作。穆怡香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无法回头。原本自己十分讨厌黑衣人,如今自己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凌寂风的画笔在纸上飞舞,每一笔都透露出他内心的冷酷与决绝。穆怡香默默地注视着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否还有一丝温暖?
随着夕阳西下,花园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依旧紧张。穆怡香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置身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