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林厄姆x你】他只是像他4

那张照片，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接下来的几天，公寓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往日里祖德训练回来，总会伴随着活力四射的呼唤、迫不及待的拥抱，以及絮絮叨叨分享的趣闻。现在，他依然准时回家，却沉默了许多。他会默默地换鞋，默默地放下背包，偶尔看你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你心慌——有受伤，有探究，有努力掩饰却依旧泄露的委屈，还有一种你看不懂的、沉甸甸的决心。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有机会就黏上来索吻或拥抱。他的身体语言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距离感，仿佛怕再次从你的回避中确认什么。但他依然会在你备课到深夜时，默默给你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会在你清晨醒来时，发现被子被他仔细地掖好；会在餐桌上，习惯性地把他觉得好吃的部分拨到你的盘子里。

他只是，不再轻易地直视你的眼睛。

你知道，那道裂痕需要时间去弥合，或者说，需要你主动去填补。你不能再躲在自己筑起的、名为过去的壳里了。

一个周末的午后，阳光正好。你深吸一口气，走到坐在阳台躺椅上、对着远处发呆的祖德身边。他手里无意识地捏着手机，屏幕是暗的。

你在他旁边的矮凳上坐下，将那个引发风暴的旧盒子，轻轻放在他手边的小几上。

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目光扫过盒子，又迅速移开，喉结滚动。

“祖德，”你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谈谈好吗？”

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这是一种默许。

你打开盒子，没有去碰那张照片，而是拿起了那张他之前念不出的、印着埃菲尔铁塔的明信片。

“这上面的字，”你轻声说，“是米格尔写给我的。那时候，我们约定好，等他身体好一些，就一起去巴黎看看。”

祖德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依旧没有看你。

你继续说着，声音很轻，像是对他，也像是对自己那段尘封的过往。“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很温柔，也很喜欢数学。我们在一起三年，他生病……最后那段时间，很辛苦。”你停顿了一下，努力压下喉咙间的哽咽，“他走的时候，才二十一岁。”

你终于鼓起勇气，看向祖德。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脆弱。

“遇见你，是个意外。”你坦诚，“我从来没想过，会再遇到一张……这么像他的脸。”

祖德猛地转过头，眼底是翻涌的痛苦和自嘲：“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只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对吗？”他的声音沙哑，“我所有的开心，所有的计划，甚至我因为你吃醋、因为你一个眼神就兴奋得像得到全世界的样子……在你眼里，是不是都很可笑？只是一个……替身的即兴表演？”

“不是！”你急切地否定，心脏因他的话语而尖锐地疼痛起来，“祖德，不是这样的！”

你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他却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你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收回，握成了拳。

“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你的样子而……注意到你。”你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将那些混乱的情感厘清，“我承认，我沉溺于那种熟悉的轮廓带来的虚假安全感。但祖德，你是活的，是热的，是独一无二的！”

你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你会因为进球而在绿茵场上狂奔嘶吼，会像个孩子一样缠着我要奖励，会因为我多看别人一眼就醋意大发，也会在深夜训练回来后，怕吵醒我而踮着脚尖走路……这些，都是你，祖德·贝林厄姆，不是任何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