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叶藏锋可不会管来人是谁,捧着酒罐瑟瑟发抖的叶流云竭力让自己安稳下来,本能地告诉自己这是最疼弟弟的哥哥。
但他有些事必须得罪兄长。
于是他强迫自己镇住一股躁气冷静下来,开口质问了句:“你想娶铃铃么?”
叶藏锋还没缓过神来,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叫人满脑子迷雾,半天转不过弯,只眯着眼,愣愣地回了句:“啊?”
“你们不都交换信物了么?”叶流云忍住胸腔中的一丝怒气,淡淡说道。
叶藏锋愈加不解,“什么玩意?”
叶流云有些红了眼,说:“你前些年送我的生辰礼,那顶玉冠……”他当年嫌弃没什么用,还不如几本好书,没想到兄长一直收着,现在却拿出来与一位姑娘的属物并着放。
还有那和和美美的场面,他几乎不忍打破。这就是他幼时最渴望,兄长与嫂嫂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的日子。然而他一点不能感同身受,只觉着那对璧人每一个动作都甚为扎眼,是无形的,烈风似的钢刀刮在自己身上。
像要把他扼杀个透彻。
叶藏锋这才长噢了一声,慢慢地回答:“胡扯,我本想叫她送给……”
“送给谁?给我?”他不用猜也知道结果。
叶藏锋:“……”他真是哑口无言了,本是要醉死过去的脑子也稍稍清醒了些,弟弟恐怕有了什么心结,自己无意中闹出这么一通,实在是……
于是他开脱似的说:“簪子是铃铃的,她坚持要以此为凭,叫人确信自己无碍。明日我便派人送回长安。”语气是那样坚定,若不是兄长从不会欺骗自己,那面上绯红一片,叶流云几乎不敢信他。
相信就是这么个理由。
“那你不解释那个冠?”
“我……”
这要怎么解释!难道要我说我想要弟弟娶了这个便宜媳妇,用那玩意做定亲货么!
本就是秘密行事,叶流云突然闯进来,两人都毫无防备,现在尴尬得实在没话说。
叶藏锋一直希望给弟弟最好的,但他发现自己往往做不到,反而是叶流云从未嫌弃过什么。
但这次叶流云偏与他对着干。
只见叶小公子不知从哪摸出那玉冠,便朝地上掷去。
“哎!” 叶藏锋只急着一声,也没拦住那东西掉落的势头。
他心头不由地迷茫。
叶流云红着眼趴到了桌上,不一会儿,传来啜泣的声音。
叶藏锋见他那般伤心,自己胸口一团肉也似要翻搅得剧痛。但他不敢,他只轻轻安抚了弟弟肩背,又自暴自弃地抢过那恢复自由的酒罐子,狠狠灌了下去。
叶流云不拦他了,觉着就这样吧。
他哭累了,就要出门去。
叶藏锋渐渐有些不省人事,却见他要离开自己屋子,忙要喊住人。
叶流云没有搭理他,他只冲上去将人搂住。可这小兔崽子偏生一丝也不挣扎。叶藏锋此时心中恐惧更甚于醉意,他手中力道加紧,只希望他再别离开半步。
叶流云麻木似的叫他抱了会儿,脑里迷糊劲儿不知褪去没有,依旧要再挣脱开,然而叶藏锋见他萌生去意,旋即狂暴地将人拽着扔到了软榻上。
这床如此绵软,叶流云才睡的舒服,叶藏锋当初只坐了会儿便浑身难受。
叶流云被摔得蒙了,立刻就要爬起来,然而兄长已经饿狼似的扑了上来,死死堵上了他的嘴。
他一时有些跟不上变化,兄长这是在吻自己?
但是叶流云今天没那么好哄,叫人吮吸了半晌,他才发觉地,用力将兄长推开。
叶藏锋给推得有些眩晕,但仍是不依不饶地欺身上来要再战。弟弟架不住他一身莽劲儿,不多会儿衣衫全给皱皱巴巴得扯了下来。
叶流云惶恐地看着兄长疯狂如斯,在亵衣也被扒下之后,叶藏锋已着急地亲吻他赤的胸膛。
弟弟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只猛地用力挣开只手,回了他一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