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走高飞
南宫思嫣:溪洳,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来去空空,这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生亡的命运。
溪洳:南宫姨,节哀顺变。
南宫思嫣:都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错,要不是我们,母亲也不会变成戾尸。
溪洳:这不关你们的事。
南宫思嫣:溪洳,多谢你一直陪着我。
溪洳:没事,我们回去吧。
南宫思嫣:好。
两人一起下山,走在路上,南宫思嫣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溪洳:南宫姨,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处理?
南宫思嫣:以前我留下,也是为了照顾母亲,如今母亲去了,我也不想留下,这里只会让我想起伤心的往事。
溪洳:你会去哪里?
南宫思嫣:我也不知道。
溪洳:南宫姨,你可否愿意跟我走?
南宫思嫣:你的意思是,跟着你们?
溪洳:对,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南宫思嫣:真的可以吗?
溪洳:嗯。
南宫思嫣:当然可以。
溪洳:只是会有危险。
南宫思嫣:没关系,能天天与你在一起,我觉得很高兴了。
溪洳:是我应该高兴才对。
南宫思嫣:溪洳,你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溪洳:你把我当成女儿,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南宫思嫣:你这么优秀,我又怎么能当你娘。
溪洳:在你面前,我也只是普通人。
南宫思嫣:最近事情发生太多了,也太突然了,一时之间,我都以为这是梦。
溪洳:南宫姨,不知这风水,是何人所看?
南宫思嫣: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大哥找的人,我听说,当时时间紧迫,来不及慢慢找,所以看到路边有,就请回来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溪洳:这坟地虽然是风水宝地,不过,挖的位置不对。
南宫思嫣:此话怎讲?
溪洳:棺头如果对东边,日出之方,阳光明媚,后人必会光宗耀祖,人丁兴旺,相反,若对西方,日落之方,偏邪,阴气太重,无法消除尸体中的戾气,久而久之,这尸体也会成为一具戾尸,没埋进去,也算是天意。
南宫思嫣:没想到是我们的疏忽,溪洳,那你是不是会看?
溪洳:会一些。
南宫思嫣:那就麻烦你看看新的坟地。
溪洳:好吧。
她闭上眼施法,南宫思嫣就在旁边等着,过了一会,溪洳睁开眼,她放下手,带着南宫思嫣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站在一个草坪上,周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四面都有阳光照射。
南宫思嫣:这地方一看就不错。
溪洳:今晚子时,下葬的最好时机。
南宫思嫣:好,我们回去告诉大哥。
溪洳:嗯。
南宫思嫣:溪洳,你怎么什么都会?真厉害。
溪洳:都学了一些,所以就知道。
两人一起回去,在半路遇到了赶来的南宫雉。
南宫雉:姑姑。
南宫思嫣:雉儿,你这么来了?
南宫雉:我见你许久没回来,就出来找你,对了,这位是…
南宫思嫣:你们见过面的,她就是溪洳。
南宫雉:什么?她就是溪洳,那个男子!
南宫思嫣:那只不过是她女扮男装而已,现在这里没人,我就告诉你。
南宫雉: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他们那么像。
南宫思嫣:走了,回去。
他们三个一起回去,平时话最多的南宫雉现在却一言不发,还时不时看向溪洳,南宫思嫣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
南宫思嫣:雉儿,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南宫雉:我一直都这样的啊。
南宫思嫣:溪洳,与你一起的两个少年,是你的朋友吗?
溪洳:是。
南宫思嫣:你们都是修者?
溪洳:嗯。
南宫雉震惊:原来你们还是修者,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溪洳:我不收徒弟。
南宫雉:那两位兄台,教不教啊?
溪洳:你得问他们。
南宫雉:溪洳,你们是不是一路上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溪洳:是。
南宫雉:能不能带上我?
溪洳:路上很危险,我要保护南宫姨,无法管太多人。
南宫雉:姑姑,你该不会要和溪洳一起走?
南宫思嫣:是,留在这里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徒加伤悲罢了。
南宫雉:你都走了,我也不想留在这里。
溪洳:你们慢慢说,我先走了。
南宫思嫣:嗯,好,到时候我去哪里找你?
溪洳:余客栈。
南宫思嫣:好。
她一个人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路上走着,她这是给他们两个留出说话的地。
南宫雉:姑姑,反正我也要一起。
南宫思嫣:雉儿,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南宫家唯一的儿子,你要做的是传宗接代,光宗耀祖,不是与我一起云游四海,你母亲去世的早,这些年你父亲也挺累的,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等到你能成家立业,替父亲分担一点,你肩上的责任很大,你现在已经十七岁,也该明白这些道理,好好待在南宫府,继承大业。
南宫雉:我知道了,姑姑。
南宫思嫣:走吧,回去了。
南宫雉:姑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南宫思嫣: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与溪洳的缘分不错,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她给了我从未感觉过的温柔,我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喜欢,你是我侄儿,她却像我的女儿,那种感觉,很亲切温暖。
南宫雉:姑姑,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吗?
南宫思嫣:雉儿,你不明白那种感觉,以后你大了会明白。
南宫雉:姑姑,等等我呀!
他们两个回到府上,南宫思嫣与大哥商量了,他也同意,于是晚上决定重新埋葬,溪洳回到了客栈,她看到冥曦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独坐的宁源瞻。
溪洳:还有一个人呢?
宁源瞻:冥兄他就不与我们一起了,他离开了。
溪洳:离开了也没说什么?
宁源瞻:嗯。
溪洳:罢了,随便他。
宁源瞻:溪洳,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溪洳:等南宫姨。
宁源瞻:南宫姑姑也要一起?
溪洳:嗯。
宁源瞻:这一路上很危险,你确定要带着她?
溪洳:其实我也很犹豫,南宫姨长的与我娘一样,跟她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但带着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证她的安全,毕竟追杀我的妖太多,而且,有时我还会消失,我怕我在消失时,她会出事。
宁源瞻:怪不得你对她如此上心,原来是因为她长的像兮落神尊。
溪洳:我也没想到,今生还能在遇到她,也许这是想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过失。
宁源瞻:溪洳,不知道你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
溪洳:天机不可泄露。
宁源瞻:好吧,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在你离开时保护南宫姑姑。
溪洳: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你打不过的。
宁源瞻:那个叫澜沧的,我确实打不过。
溪洳:罢了,日后再说。
其实冥曦在街上闲逛时,遇到了来人间的澜沧,两人一起去酒楼喝酒,澜沧让冥曦一起回魔界商量大事,冥曦想到溪洳现在在襄城,也不会有危险,于是就准备回魔界一趟,他在走之前留下一封信在溪洳房间桌上,然后就跟着澜沧走了,宁源瞻在门口敲门,发现没人回应,于是推开门进去,然后就看到了桌上的信,宁源瞻打开看了一下,信上写着(洳儿,我有事出去一趟,记得等我,我会很快赶回来),宁源瞻施法将信烧了,然后若无其事出了房间关上门,他说起假话是脸不红心不跳,成功骗过溪洳。
第二天早上,风和日丽,溪洳穿了一身黑红色少年服,扎上高马尾,霸气侧漏,宁源瞻穿的一身灰色衣服,扎的高马尾,风度翩翩,溪洳在楼下准备马车,虽然她和宁源瞻可以骑马,但南宫思嫣一个女人家,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溪洳也不想让她受罪,很快一架马车过来了,然后停下,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南宫思嫣和南宫雉,溪洳温柔微微一笑,南宫思嫣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溪洳:南宫姨。
南宫思嫣:溪洳,没想到你起来那么早,马车都准备好了。
溪洳:早点出发会好一些。
南宫思嫣:也是。
南宫雉:溪洳,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姑姑。
溪洳:自然。
南宫思嫣:雉儿,你快回去吧。
南宫雉:不要,我要看着你们走了才离开。
溪洳:南宫姨,我扶你上去。
南宫思嫣:嗯,雉儿,我走了。
南宫雉:好,姑姑,记得回来看我。
南宫思嫣:嗯,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南宫雉:放心吧。
他把包袱递给南宫思嫣,然后依依不舍的招手,马车走了,南宫雉也回去了,溪洳和南宫思嫣坐在里面,宁源瞻坐外面架马。
南宫思嫣:溪洳,怎么没看到那位公子?
溪洳:他神出鬼没的,不用管。
南宫思嫣:那外面的是…
溪洳:他叫宁源瞻,那个叫冥曦。
南宫思嫣:你与宁公子是什么关系?
溪洳:朋友。
南宫思嫣:我看那位冥公子,与你关系应该不只是朋友吧?
溪洳:算知己。
南宫思嫣:溪洳,我们要去哪里?
溪洳:先去西洲。
南宫思嫣:你们行侠仗义,不是应该步行?
溪洳:我是怕你受累。
南宫思嫣:原来你是在担心我,没事,我竟然敢跟着,就不怕吃苦。
溪洳:先到下一个小镇,我们就步行。
南宫思嫣:溪洳,你们是不是要找什么?
溪洳: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寻找神器。
南宫思嫣震惊:神器…就是传说中的神器?
溪洳:是。
南宫思嫣:我只听说过,但以为是假的,因为自始至终,我们的祖先也只见过女娲石,其他的都是由传说来画图。
溪洳:神器一直存在,只是消声灭迹,普通人也无法找到。
南宫思嫣: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们不只是简单的斩妖除魔。
溪洳:南宫姨,你一直都在襄城吗?
南宫思嫣:嗯,我就在这里出生的,从小到大与我大哥相依为命,父亲留下许多积蓄,我们也没吃什么苦,也让我成了一个要强的女人,大哥告诉我,找夫婿是有一个能照顾自己的人,但我觉得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不喜欢儿女私情,只想一个人过的无忧无虑,溪洳,这只是我那么想,你可千万不要听进去。
溪洳:修仙之人,不动感情。
南宫思嫣:这…
溪洳:这些都不重要。
南宫思嫣:我觉得你这么漂亮,又温柔贴心,喜欢你的一定很多的。
溪洳:南宫姨,你若看到我杀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南宫思嫣:杀人…不是杀妖吗?
溪洳:妖可以幻化成人,我不只杀妖,还有作恶多端的人,我也会杀。
南宫思嫣:你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总是不好的。
溪洳:竟然有这个本事,为何不用?
南宫思嫣:但修仙不是这样。
溪洳:修仙不就是为了斩妖除魔?斩妖必然要杀人。
南宫思嫣:也是。
两人看着外面的风景,南宫思嫣第一次出远门,她对外面的风景也很好奇,突然迎面而来一只虎妖,身体比普通的老虎大两倍,溪洳也察觉到妖气,宁源瞻施法打飞虎妖,马车也停了,里面的南宫思嫣一脸疑惑。
南宫思嫣:怎么停了?
溪洳:别下去,在这等我。
南宫思嫣:怎么了?
溪洳:没事。
她施法消失出去,宁源瞻在草地上与妖兽打斗,杀了一只,树林里又跑出来一只,溪洳施法打向树林,直接将整个树林设上结界,妖兽终于出不来了,南宫思嫣好奇的掀开帘子,她看到那么大的妖兽死在地上,五只。
南宫思嫣:好大的老虎。
他们两个走回去,南宫思嫣赶紧放下帘子。
溪洳:继续走。
宁源瞻:好。
南宫思嫣:溪洳,那就是妖兽?
溪洳:嗯。
南宫思嫣:我还是第一次见。
溪洳:我就说怕你见不了血腥,所以让你别看。
南宫思嫣:还好吧,没有很血腥。
溪洳:那就好。
过去了半天,一路上舟车劳顿,走走停停。
宁源瞻:溪洳,离小镇可能还有点远,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客栈,去休息吗?
溪洳:可以,南宫姨一定饿了。
南宫思嫣:是有一点。
溪洳:那就休息。
宁源瞻:好。
一个荒郊野外的路边,有一座茅草屋,看起来毕竟简陋,门口旗子上写着一个(酒)字,宁源瞻把马车停下,一个伙计喜笑颜开的走过来,帮忙牵马,溪洳跳下去,然后扶着南宫思嫣下来,三人走进去,屋子里有四桌客人在吃饭喝酒聊天,看到他们三个进去就停下说话,上下打量三人,他们穿的衣服破旧不堪,一个个长的极丑,不是脸上有刀疤,就是独眼,还有一个人一只脚是铁脚,应该是断了用铁接上的,溪洳并没有在意,他们三个走到安静的一个空桌前坐下,然后叫了菜和酒,溪洳只喝酒,菜自然是为宁源瞻和南宫思嫣点的,周围的客人又开始说起话。
南宫思嫣:溪洳,还是少喝点酒吧。
溪洳:无妨。
宁源瞻:她是唯一一个把酒当水喝的。
南宫思嫣:很伤身体的。
溪洳:没事,我知道。
南宫思嫣:吃点东西吧。
溪洳:我不饿,你们吃。
宁源瞻:南宫姑姑,你不用管她,她就是这样的。
南宫思嫣:那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