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逝

韩衍眸色晦暗不明，声音沉哑地问，“阿离，你可有恨我？”

钟离摇头，“不恨，前世我没有对你表明心意，你或许并不知道我心悦你。”

“阿离，我问的是今生。”韩衍抬着钟离下巴的手使了些力道。

钟离的脖颈被迫后仰，几乎一张脸都暴露在韩衍的目光之下，只要他的神色有细微的半点变化，韩衍都能一览无余。

“不恨，我喜欢你。”钟离一双圆润的眼眸充满爱意，开口答道。

韩衍却对这个答案并满意，薄唇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线条。

钟离误以为韩衍不信他，急忙说道，“虽然一开始你和前世一样，对我隐瞒了身份，可我对你表明心意，你也回应我了。”

韩衍眸色幽幽，“所以，阿离一点儿也不介意我对你隐瞒身份一事，哪怕是前世我待你漠然，不辞而别，甚至...害的你...”

“我前世是病逝的，不关你的事！”钟离急忙打断韩衍的话。

“病逝？！”韩衍眸色一怔，手也松开了钟离的下巴。

“嗯，前世大哥同今生一样被抓入狱，我为了救大哥，四处奔波，又突染上风寒不曾好好医治，才...”

“别说了，阿离。”韩衍声音沉沉的打断钟离的话。

钟离乖乖闭上嘴。

“我听不得你...哪怕是前世发生过的。”韩衍面上露出自嘲的笑。

在钟离心里，韩衍一直时无所不能的，强大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韩衍如此脆弱的一面，而且是因为他。

钟离心底一颤，仰头伸长脖子，凑近韩衍，覆上韩衍微凉紧抿的唇。

想用最笨拙的方式，来抚慰韩衍。

韩衍松开抿着的唇，接纳钟离。

钟离学着以往韩衍亲他的动作，却始终觉得缺了些什么，不得要领。

直到韩衍开始回应钟离，让钟离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跳加速。

钟离这才感觉到对了。

原来要两个人彼此回应，彼此沦陷在对方的唇舌当中，才是他想要的。

然而，钟离沦陷过后，恢复一点清明时，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去了大半。

察觉到钟离的走神，韩衍松开钟离的唇。

放在钟离腰间的手，轻轻抬起，抚摸钟离的脸颊，“阿离，我想要你。”

钟离望着半压在自己上方的韩衍，有片刻的犹豫。

现在是白日，他们在明亮的外间软榻上，甚至软榻旁边就是半遮掩的窗户，隐约还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光景。

“阿离。”韩衍声音沉哑，“我想要你，就现在。”

钟离望着韩衍似有点点悲伤双眸，似乎只要他不答应，韩衍就会哭给他看似的。

想着韩衍是因为他说前世的事情，才变得如此，钟离终是不忍心，小声回应，“嗯。”

只发出了半点声音，韩衍已经俯下身去，衔住钟离的脖颈上。

软榻不比床上，两个人即便紧紧叠在一起，依旧不宽敞。

钟离被欺负的狠了，也逃不掉韩衍的钳制。

于是，受不住的哭泣起来，嘴里也不管不顾的变着法的唤韩衍，企图能让韩衍停下。

“阿衍，衍哥哥，好哥哥...”

可惜钟离每唤一种称呼，得到的却是一波比一波更猛烈的侵入。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唤哑了嗓子，身子瘫软的好似一滩泥，韩衍才停下来。

“阿离，我要你今后想起这座宅子，只能想到你我如何在这张软榻上缠绵悱恻的。”

钟离耳畔响起韩衍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声音。

钟离张了张嘴，正欲回应韩衍，却感觉到韩衍的手又抚上了他快要散架的腰。

这让钟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韩衍沉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离，天还没黑，我们继续。”

再继续时，钟离只能用沙哑的嗓子哼哼唧唧。

但依旧没能让韩衍变得温柔一些，甚至比之前还要猛烈。

直到天色渐黑，钟离累的几乎快要晕过去时，韩衍才大发慈悲的停下。

这天，钟离跟本不知道他是何时从离苑回到钟宅的，更不知是如何回去的。

只隐约感觉到他一直在韩衍怀里。

哪怕被放到浴桶里，被热水浸泡，也没有离开过韩衍的怀抱。

清早，钟离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他依然在韩衍的怀里。

此刻，韩衍还睡着，俊美的脸看起来静恬柔和。

没有了昨日的脆弱、偏执、疯狂。

钟离心底一阵欢喜和欣慰，唇角微微勾起，无声的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钟离轻轻亲了下韩衍的唇角，随即把脸埋在韩衍的颈窝处，缓缓闭上眼睛。

而就在钟离闭上眼睛后，韩衍也随之睁开了眼， 眸中带着被心爱之人偷亲过后满足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