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情酒馆——海的女儿不一定海
“说吧,谈过几个?”他放下筷子,严肃认真地想要知道答案。
刘恩戈没谈过。即使长得很漂亮,小巧又温柔,但在学校很低调,也从不搞暧昧。刘恩戈家里一向管教严格,学校的老师十有八九都认识她爸,哪儿还敢谈恋爱。
她自认为没遇到什么追求者,也没喜欢过谁。
“不信。”
陈树丞单手撑在桌上,摸着为数不多的胡须,摇着脑袋,坚定地说:“就你这脸,这身材,这嘴?不信。”
刘恩戈除了脸,身材确实不错,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点儿没有。所谓极品就在身边却寡到19岁!
“那你呢,你谈过几个?”
“两个。”
“就你这嘴还两个?”
“你是第三个。”
大意了,刘恩戈就是被这张嘴征服的......
陈树丞看着恩戈被自己怼到哑口无言还有些高兴,主动付了饭钱,提着袋子就走。
他头也不回,想着:这个人肯定会跟上来。
他嘴里哼着小曲,脚步略有些轻盈,路过娃娃机问她要不要一个;路过小溪上的石木桥问她要不要拍照;路过马路边举糖葫芦的问她爱不爱吃。
“爱吃啊,来一个?”刘恩戈小跑两步,向前拽住陈树丞的袖子。
附近的小学马上就要放学,老奶奶举着色泽极好的糖葫芦,期待地望向大门的方向。刘恩戈随视线看去,一群小朋友正飞奔而来。
“我要!”她抓着陈树丞的衣角,像个要糖的小朋友吵起来。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糖葫芦,记忆里的糖葫芦是爸爸会呆在家里好几天的时候才会吃到的,快过年的时候爸爸回家,带上自己,一家人去集市买年货就会有糖葫芦吃!
老奶奶说,三块钱一个。
刘恩戈赶紧掏出手机扫码,没料,还没扫明白下一秒便被跑出来的小朋友们围得水泄不通。
她被混在人群里差点儿看不到人头,大声地问老板要二维码,老奶奶忙坏了,哪儿有功夫理她。
陈树丞掏出六块钱,伸长了手递给老奶奶,趁还没被初中生淹没,拽着对方的手腕,赶紧把人拉了出去。
脱离人群的俩人面面相觑,陈树丞看着恩戈笑,却有些意外,但她笑起来很好看,像枝头即将开放的花骨朵,于是也不知不觉地笑起来。
年少的心动总是在最不起眼的瞬间,或许我们并未察觉。
这么多天以来,刘恩戈第一次见他笑,笑起来还有点小害羞,抿着嘴,莞莞的眼睛和平时冷漠的样子完全不同,更像万里晴空的一点点彩虹,分明不是无家可归的那种人。
大巴停靠在小镇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下来,月亮挂在半空被大雾包围得快要看不清弯弯的形状。
有人在等雨,有人在观月,有人在相聚,有人在分别。陈树丞和刘恩戈在散步。
提着很重的东西,踩在不熟悉的石灰路上,慢悠悠的回家。月光倒影的影子忽远忽近,偶尔谈笑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那是初春刚开始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