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里被遗忘的蚂蚁——有烛光在闪
陈树丞联系房东再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恩戈本来打算分担一点儿,没成功;也不让她去吾情听歌,说老板要求消费,浪费钱。她只能趴在床上玩手机,或者白天做做清洁,上街买菜,顺道认识了菜市场的叔叔阿姨,有事没事送她几个小菜或者便宜一个零头。
新学期已经开始,刘恩戈并没有回学校的打算。她拿着学校刚发下来的奖学金订了一个小蛋糕。白云教授不知道刘恩戈是逃学,很器重她。发了好多学习资料给她,甚至上课的PPT。
她倒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比起“廉价”的学历,她更喜欢在20岁到来之际做点儿不想考虑后果的事。
陈树丞下早班的时候才九点多,背着吉他从巷子穿过来,一抬头便能看见出租屋的灯亮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那里早已不是冷冰冰的一所房子,那里可不止他一个人。
他渐渐习惯回家的感觉,比起孤独无依的自由自在,那些令人笑话的低廉爱情故事才是照亮他夜路的月光。
一打开门,刘恩戈果然趴在床上玩手机,他熟练地掏出手机砸在被子上,让她赶紧下来洗漱。
刘恩戈也不是故意和他抢厕所,这儿天气越来越热偶尔会出现蟑螂或者飞蛾,只有陈树丞去赶走了才敢进去。
等树丞也换上睡衣,她才把小蛋糕拿出来。陈树丞以为是她生日,连忙掏出打火机点蜡烛。
才不是谁的生日,刘恩戈就是想吃蛋糕了,顺便感谢他前两天扔给她的麦兜玩偶。
陈树丞说那是酒馆最近搞活动要送的一等奖礼品,让恩戈抱着睡觉,免得失眠。
恩戈一边拆包装,一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你生日是多久,我就是想吃了,浅浅给你过一个生日吧!”
陈树丞生日刚过,在遇到刘恩戈的前两个星期,在酒馆唱了自己喜欢的歌,买了烧烤,回出租屋就趴在床上,一边吃一边打游戏。
他看着恩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他站在刘恩戈身后,陈树丞的手攀上了她的腰,伸进腰间,随后头有意无意地靠近对方;趁刘恩戈转过身,立马调整鼻息。刘恩戈示意他可以松开了,但他并没有,反倒是骤然收紧双手。
刘恩戈有一瞬间的愣神,眼前一黑,一丝绯红立马蔓延至耳廓。呼吸越来越近,她紧张的几乎缩紧了全身的肌肉,反应过来后,立马拉住了树丞的衣角,另一只手轻轻将他胸口推开,“吃蛋糕吧。”她说。
陈树丞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他只是忍不住想试试。
他恢复了原本的姿势,眼神却还跟随着对方仔细端详着,她额头无汗,胸膛起伏规律,像无事发生似的。
刘恩戈示意她帮忙拿着勺子,他才缓过神,接过勺子,坐在恩戈对面。
小小的餐桌被蜡烛点亮,火光翩翩起舞好似也在庆祝他们的相识;倒影下来的影子好似月亮,弯弯的,像树丞不自禁扬起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