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四起13

谭帆壹：孟寻，你非要这么扫兴么？

谭帆壹看着孟寻的眼睛问。

孟寻眼神空洞地与眼前的Alpha对视。

孟寻：扫兴？

孟寻：谭帆壹，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兴’可言？

孟寻：你把我关在这里，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战利品。

孟寻：然后，在你需要的时候，就来索取你身为“所有者”的权利？

孟寻：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想不想？

谭帆壹的眉头凝得越来越紧，他面无表情冷冷开口。

谭帆壹：孟寻，我问过你无数次！可你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吗？

谭帆壹：孟寻，我在弥补。

谭帆壹：我在用我的方式保护你和啾啾，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看现在？为什么非要抓着过去不放？

孟寻：因为我和你！从来！没有过去！

孟寻拔高声音，Omega语气中带着濒临崩溃的尖锐，很快，Omega的心情又迅速低落下去，最后孟寻心里只剩疲惫。

孟寻：每一次你碰我，我都会想起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孟寻：想起那个无助的、任你摆布的我……想起啾啾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想起那些泼在我身上的红油漆……

孟寻：谭帆壹，你让我觉得很脏。

孟寻：我承认，我刚成年，还叫‘纪简沐’时，确实爱过你。

孟寻：可……爱是最无用的东西，爱怎么能和你视若一切的利益相比呢？

孟寻：在你认为纪简沐已经死了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爱你了。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刺穿了谭帆壹所有防御。

Alpha身体一僵，撑在孟寻两侧的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

他像是被孟寻的话烫到一样，骤然从孟寻身上翻下，跌坐在床沿。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交错。

过了许久，谭帆壹才哑声开口。

他不确定般颤抖着问。

谭帆壹：你说什么？

孟寻慢慢坐起身，他没有看谭帆壹，他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起来。

孟寻：我说，你让我觉得自己很脏。

孟寻：我说，我很多年前就不爱你了。

孟寻：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在提醒我，我的人生是多么的一团糟，我是多么不堪。

孟寻：谭帆壹，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就请你放过我吧。

孟寻：放过我，给我一点空间，让我能喘口气。

孟寻：别再这样……

孟寻：……逼我了。

孟寻的声音渐渐远去，Omega的轮廓变得模糊，谭帆壹一动不动看着床上的Omega，直到一滴冰冷的泪珠滴在他的手上，他才发觉他心痛得要死。

明明作为顶级Alpha的他从不轻易落泪，可此刻泪珠却接二连三落下。

一滴，两滴……

谭帆壹抬起手，有些茫然地触碰自己湿冷的脸颊。

他已经快要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童年某次严苛训练后，亦或许曾经他也为眼前这个Omega而哭过。

孟寻也看到了那些眼泪。

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Omega将膝盖抱得更紧，将脸埋得更深。

他没有丝毫动容，只觉荒谬。

这个强势到永远掌控一切的Alpha，竟然也会流泪？

这眼泪是为了谁？

为了他自以为逝去的“爱情”，还是为了他受挫的占有欲？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良久，谭帆壹站起身。

他没有再看孟寻，只是背对着床，声音嘶哑。

谭帆壹：……好。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然后，Alpha大步走向门口，拉开房门，身影消失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沉重凌乱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那一晚之后，谭帆壹彻底消失在了孟寻的世界里，Alpha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