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恐怖录像带

男子想去查看，但他只是颤抖的走了几步，始终没有勇气翻过女子，便逃回了车上。

　　何凌曦盯着屏幕，把播放面暂停在男子回头的那一帧：“这男的是失踪人员吗？”

　　“没错，不过人不是他撞的，凶手是坐正驾驶的人。”

　　“摄像头没拍到凶手。”

　　“凶手很狡猾，看样子有一点反侦察常识，故意没有进入摄像头范围，无法确认面貌，连男女都不知道。”

　　“那能不能查到被害人的身份？”何凌曦反反复复再看了两遍，也没法看清楚女子的面容，可能是黑夜的原因，拍出来的脸特别模糊，半张脸几乎隐藏在暗处，与黑夜融为一体。

　　“警察去看了现场，喏，照片在这里。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被害人任何信息。”何凌曦快速翻动照片，青灰色的水泥路，拍摄于白天，视线明了，确实和萧铭宇说的一样，路面没有丝毫异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何凌曦狐疑，莫非现场被处理过了？

　　“不存在毁尸灭迹，因为警方用鲁米诺测试过，没有血迹。”像是知晓何凌曦的想法，萧铭宇说，“我检查过曹焱的前挡风玻璃，的确有被撞击的痕迹，玻璃有稍许裂痕，但不明显，不排除撞了其他东西的可能。除了行车记录仪，所有指向受害人的信息完全隐匿了，好像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是杀人未遂，有没有可能是曹焱自己跑了？毕竟得罪的人太多，凶手又撞了人。”

　　“不大可能，人不是他撞的，况且在撞人期间阻止过凶手，从法律上讲构不成犯罪。即便真的躲起来了，至少也得备一些必备物品，比如现金和换洗衣物，但根据曹母讲述，家里的用品和现金没有被动过。这说不过去。”

　　“那岂不是没有突破口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萧铭宇摇头，从容不迫说，“我们可以从蒋依依这边下手，从这份笔录看，我觉得蒋依依有点古怪，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她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

　　“包括这个录像。”萧铭宇用手点点电脑，“这个受害者的身份很重要，她没有死在现场，说明她是知情者，凶手为什么要害她？曹焱和凶手的关系是什么，这些都是线索。”

　　“清晰度不够，应该让刘山来，还原视频录像是他的专长。”

　　“现在是指望不上他了，你给他发个消息，让他忙完事立刻回来。另外第一个案子不能放下，得抽个时间去沈家走一趟，适当询问一下，沈夫人和死者的情感状况。”

　　“沈家，沈夫人？你怀疑死者的死和沈夫人有关？”

　　“这说不准。死者是沈知心的老公，现在人死了，她有义务配合我们工作。”萧铭宇手垫在脑袋上往后靠，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丝慵懒劲。

　　“那不可能！”何凌曦直起身站得挺直，摇头说：“沈夫人是个可怜人，我上周去看望过她，人已经住院了，她丈夫背叛了她，还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就算是个女强人也承受不了这一重重的打击。你想如果王宏义的死真的和她有关，为何在人死后就病倒了，还被送进医院？”

　　“住院了？”他感到一丝意外。

　　“是啊，上次看到她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人，瘦成一具皮包骨，看样子，是在熬日子罢了。”说到这，何凌曦的语气黯淡下来，眼神中也有一丝温情，她在同情沈夫人，身为女人，她太清楚女人遭受背叛后的痛苦与寒心，那足矣摧毁一个女人，可气的是某人简直就是一个冷血动物，在了解这些事情之后完全没有一点同理心，还在扒着细节试图找出罪证来。

　　“如果是悲痛丈夫的背叛，那也不至于在这个时间点才有反应吧？她老公又不是现在才找情人，出事也没几天，怎么就快要大限将至了？”萧铭宇想不通，提出存疑。

　　“那哪能一样？那好歹之前收敛着，不像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现在不一样，都上新闻了，还把自个命弄丢了，还有比这更让人心碎的事么？”何凌曦简直快气死了，这人当真是铁石心肠。

　　看何凌曦一心替沈知心打抱不平，萧铭宇默默收起那句“不见得，你们女人就是感性。”转移话题：“处里不是来了个新实习生么，给他安排点活，就让他去吧，去造访下沈家，顺便探探虚实，有什么发现都给我记录下来。对了，他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你看看是安排小杨还是你，前期辛苦点，让他多操练，我看看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必要栽培。”

　　“你一上来就给人安排这样的活，不怕把人吓跑？我看那小孩胆子小得很，只怕担不起。”何凌曦还在对某人冷血的态度耿耿于怀，语气并不好。

　　“而且我听说还是个关系户，靠他大舅塞进里的。”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我就火大，这他妈的滥用职权暗箱操作，还施展到我身上了，老子一世英名被这么辱没，真是奇耻大辱。”咂咂嘴，“不过看在他多次照顾我们、让我们可以最大限度行使职权的份上，这些都不和他计较了。人已经收进来了，就尽量栽培吧，就算当不了摇钱树，也尽可能废物利用，留着他解解闷也不赖啊。”

　　何凌曦默默鄙视，说好的高风亮节的节操和人格呢，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