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1章 事已至此

谭书颖的心脏猛地一缩，血液瞬间冲上太阳穴。

没有犹豫，没有回头，她提起裙摆转身就往巷口狂奔。

"咣当——"

高跟鞋踢倒了墙角的玻璃瓶。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后巷里格外刺耳。

她狠狠闭了闭眼睛，没有停留，继续朝着路口奔去。

丝绸内衬的手包拍打着她的腰侧，散落的发丝黏在汗湿的后颈。

石板路上的青苔让高跟鞋几次打滑，但她不敢停下，甚至不敢放轻脚步——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拐过第一个转角时，她听见二楼窗户"吱呀"开启的声音。

周婧的声音混着风声飘来："……是野猫……"

谭书颖跑得更快了。她的肺部火烧般疼痛，但双腿仍在机械地摆动。

第二个转角处堆着几个纸箱，她几乎是跳了过去，膝盖撞在消防栓上也没感觉。

窗缝又开大了些，周婧眉头微蹙，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后院。

阳光照在她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的苍白。

一只橘猫适时地从灌木丛中蹿出，碰倒了另一个空瓶子。

"看吧。"周婧的声音突然轻松了几分，“是野猫，不用担心。”

谭明德的手指紧紧攥着窗框，指节发白："那就是书颖！她肯定认出我的车了！"

周婧轻轻合上窗户，转身笑道："车停在路口呢，离这儿还有百来米的。"她倒了杯茶递过去，"您女儿又不常来这片胡同，哪能这么巧就知道您在这里？"

"可她分明找——"谭明德突然噤声，盯着周婧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周婧顺势坐进他怀里，指尖抚平他皱起的眉头："退一万步说，就算谭小姐真看见您的车……"她突然压低声音，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又哪能知道您这是为了工作？"

“工作？”谭明德一愣，“此话怎讲？”

周婧轻轻侧身，纤长的手指搭上谭明德的肩膀。她的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谭明德的眉头依然紧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她缓缓倾身，丝绸裙摆无声地滑过他的西装裤，指尖从肩膀移到他的领口，轻轻整理着微微歪斜的领带。指甲上的朱红色在深色领带上格外醒目。

"很简单，她要是真问起，就这么说……"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

谭明德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手指，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他一边听，一边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的脉搏处摩挲。

周婧顺势坐进他怀里，发丝扫过他的下巴。

指尖轻轻描绘着他西装的纹路，从领口到第二颗纽扣，再到……

谭明德突然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低头看她时，眼神已经平静许多，但嘴角仍绷得紧紧的。

解释完了，谭明德终于松开了眉头，但掐着她腰的手却收得更紧了些。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抬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

"算你聪明。"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稳，但尾音还带着一丝紧绷。

周婧顺势靠在他肩上，红唇贴近他的耳廓。

她说话时，珍珠耳坠轻轻摇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谭明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里带着几分妥协的意味。

"事已至此……"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茶杯，又回到她脸上，"只能这样了。"

周婧从他怀里起身，顺手整理了一下裙摆。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尖，和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泄露了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