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介入·统筹全局
“可是这两支的信息大部分都被封锁……清穹你是会给我出难题的。”一整个下午都在网页上搜索,她捧着仅有的文字资料,手足无措。“扶桑一支确实神秘,不亚于荒川之下的神之血脉东秦与夜阑之下的神之血脉北固。”岚峰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就要提前介入,西胤与扶桑的恩怨了?”她托着下巴,皱着眉,“我不想介入太多。”
“能让宿宿打消介入的念头,东秦有一处祭坛,扶桑有什么?”在搜索草药行业的人插了一句嘴。“那大概跟扶桑冠冕强大的恢复术有关了。我们一家都是以群攻见长,宿宿从前还有霓裳能够精准打击,现在霓裳因为左手无法发动二次攻击,威力减小。”岚峰爻看着闷闷不乐的小妹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将她拢入怀中,“要不,宿宿,你拿着我的弩箭去?”“那不行!弩箭可是阿兄为数不多的必杀招式!”天樱宿摇摇头,抱着胳膊,看向坐在高脚凳上面覆白绫的青年,“乐,你能不能帮我传信给易,让他把我的话带给清穹?”“可以的,你告诉我。”乐点了点头,飞出一只蝴蝶,振翅间,亮闪闪的莹粉落下。
清穹,扶桑一支和西胤一支的信息太少,如果要知道那些,我需要提早介入他们的恩怨——但是没有你在,有戎现在又缠上了麻烦的事,我不敢轻举妄动。你说,该怎么办?我也想你。
与乐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她才坐回原来的位置——天已经放晴,书和合月一起带着家里一众毛茸茸去外面回到了外面自由的天地。
有戎的危险就如清穹在离开之前分析的那样,突破点,在月见,在阿兄,极有可能牵扯出秋亭府、持觞府以及草药行业的巨头,那是平民阶层的腌臜事。西胤和扶桑的恩怨,则远比我们之前构想的肃清更艰难。据我所知,扶桑已经篡改了西胤府的权力架构,将权力从府主手上剥夺给了长老会议,府主所有的势力是前任府主留给她的人,可信度尚可。而扶桑府自己则是大权被府主自己牢牢把握,哪怕是大小姐也未能分得半分,但是长老会议——现在对于府主和长老会议的关系尚不清楚。
目前的状况是,舆论已经开始酝酿,认为西胤府主背叛了与扶桑府主的爱情,西胤决定等府主名声狼藉之后嫁给扶桑府主,大权彻底归入长老会议,也就是说,届时,西胤府变成扶桑府的傀儡。
而我现在能够做的,是帮助搜集是扶桑府主先背叛的证据,或者找到扶桑府的弱点,再或者是找到证明扶桑西胤两府长老会议勾结架空权力的证据,舆论之上,我们是一点操作的余地都没有。严肃地看着纸页上的文字,她想了一会儿,继续写道:清穹在火光族调查火光族内乱与扶桑府的牵连,而这个消息,只有我们有戎知道,那也就是说,如果有圣城族的人对清穹动手,那就可以顺藤摸瓜,这是一个突破口。另外两个都是证据,恐怕,还要我亲自走着一趟——但是我现在没有理由离开圣城,局限太多!
长叹一声,她往后一靠,瘫在柔软的沙发靠背,呆滞地望着天顶。一个毛茸茸凑了上来,大金毛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这会儿正尽力把自己凑到她身边。“尨都在心疼你呢,宿宿。”不远处还响起了岚峰爻调侃的声音,带着笑意,“别发愁了,如果发现所有的棋局都已经到了对方回合,那就在做好准备之后静观其变好了。”“如果宿宿觉得好像没事能做的话,要不要来看看有戎的事情?”皇羽锺也加入了安慰之中,青鸟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收拢翅膀轻轻一跃来到岚峰爻伸出的手上,他歪过脑袋,眨眨眼,展开翅膀半飞半跃地来到她的左肩头。“去右肩。”他手疾眼快地将他揪住,不顾他挣扎地放到妹妹的另一侧肩膀。婉转的声音此时如泣如诉,南国不断地蹭着她的脖颈,眼神还不时地往她左侧瞥。“听得出来,南国非常生气。”视线没离开屏幕,皇羽锺抬手压在爱人肩头浏览着页面信息,“草药的受众原来那么广吗,居然一层一层一级一级有那么多。”
摸着青鸟柔顺如丝绸的青蓝羽毛,天樱宿听着:“锺阿兄,月见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家那个草药平台公司的名字啊?”“在看呢,名字叫幽州歌……草药集散是它的主营业务,他们还进行育种实验,也有药铺开张,负责抓药,同时能够对付常见疾病,比秋亭府他们的秋风更靠近民众生活。”皇羽锺撑着下巴移动着页面,“就企业披露信息来看,似乎不应该一夜之间就到了需要出卖女儿联姻来苟延残喘的地步。”“所以不是说被人联合恶意做局么?”她趴在桌子边沿,南国跳到尨的脑袋上,跺了跺小爪子,低下头啄了一下他的脑袋。“去外面玩儿吧,刚下过雨,空气清新。”她抬手摸摸两只,然后飞出一抹樱花,“阿兄锺阿兄在呢,不会愁眉苦脸。”
“那真是抬举我们了,宿宿。”看着小狗小鸟一起出去,皇羽锺摇了摇头,“宿宿要不要也出去逛逛?”“现在大概是没什么心情。”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盹的猫儿似的趴在了岚峰爻背上,下巴搁着,腰环着,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兄长的大型挂件。岚峰爻摸摸自己肩上的脑袋,柔柔笑着:“宿宿这个性子跟猫儿似的,粘人又可爱。”“大概率是跟穷绝学的,火光族也是猫科,类虎,但是我看穷绝在宿宿面前,除了冬假那一次争吵,我就没见过他对宿宿有脾气。”望着屏幕,他蹙起眉,“股东正常退出拿走了其股权对应的那部分利益,走的人多了,那怪不得资金会出现问题。”岚峰爻沉吟地看着,忽然侧目,“宿宿,月见小姐是不是不清楚他父亲具体的职务?”“她之前和我说起过,好像是,说她父亲很少回家。”敲了敲脑壳,她摇摇头,“时间太久,有些忘了,但月见确实对她父亲的工作并不十分了解。”“是因为他们自己的业务在往上往下两个方向进行扩张让同行们感到了威胁?”岚峰爻一下一下摸着妹妹环在他腰上的手,“我们不身在商战之中,并不清楚其中的奥秘。不过我在想,作为出头鸟的那个人,会是谁。”
“那也就是说现在有两种可能,对吧,一种是来追回月见小姐,一种是以血缘为关系要拥有有戎贵族名号。”皇羽锺开始敲键盘,“峰爻,宿宿,你们对于父亲那边的亲戚是一无所知,对吗?”“可以这么说,我小时候偶然问起过阿爹为什么不讲他小时候的事,他说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他舍弃了那一块拦路石,哪怕从前他的家人对他很好。”岚峰爻点了点头,摸摸妹妹的脑袋,“宿宿这边就更不必说了。”“那如果现在你是统筹这两方的负责这个行动的人,你最终会安排谁去?现在只知道父亲已经断绝了家庭的亲戚里有人在职业部。月见小姐那边人手暂时被隔绝在了圣城之外。”他侧目看着他,青铜色的眼眸微微弯起。
“这毫无疑问,我会选择职业部那一条路——太直接,不会生疑,也拥有主动权,而且在这一方面,在平民看来,有戎是理亏的。”他没有犹豫。“但是如果按照阿兄的说法,那他们两拨人马,就不是一伙的了?”蹭了蹭阿兄的肩膀,天樱宿蹙起眉,“既然职业部可以直接发动诘问,为什么还要与草药那一方合作?”皇羽锺默了默,含着笑问:“宿宿,如果他们,就不是一起的呢?”“哎?”她意外地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穷绝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而且是最糟糕的一种可能,不排除还有其他可能,比如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存在。”皇羽锺抱着胳膊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看着前面白花花的屏幕,“但是峰爻,你说他们平民拿什么来诘问我们,以及他们在哪里来诘问我们才能够引起他们想要的轩然大波?想要发动诘问,成功了就贵族名衔加身,他们能够以贵族的让步洋洋自得成为平民欣羡的对象;如果不能成功,那也足够让我们有戎名誉受损,他们一样得利——在他们看来。但是他们现在唯一有用的证据就是我们的父亲和他们直系血亲同出一脉,此外再无工具。”“那么,如果穷绝的假设成立,他们达成合作的条件就是提供能够对付我们的药物,就如冬假的针剂。”岚峰爻歪过脑袋蹭了蹭天樱宿,“这可不简单啊。”
“那我委托月见,看看古医书中有没有对付神力之源的药剂好了。流雪本土医学建立在对于一草一木性质的了解,如果能够提纯,烈性药剂不成问题。而且青城的外来医学药剂也并非无中生有,一样需要一些提取素做基础,我问问看她有没有时间。”懒洋洋的猫咪终于起身跃下了猫爬架,天樱宿看了一眼时间,“应该在吃饭,我给她发个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