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欲抽身

“你们怎么来了?外面谁在比?”流深愣了一会儿,问。“是流泷殿和溟河哥哥跟泗霂府衷霖殿和语鲸鸣在比,夜阑和泗霂两支的第二战,如果这一战夜阑再一次取得胜利,那么夜阑和泗霂之间的比试就落幕了。”天樱宿眨了眨眼,点点头,忽然遗憾地低下头。“我听溟河说昨日下午宿宿和燎邺比试时受了很重的伤,怎么今日依旧在这边?”流深颇为不解得望向岚峰爻,“这么压榨宿宿?”“还好了,不影响走动,在家里又坐不住,就过来了。”她摆摆手,“倒是深阿兄,好几日没有来比试台了。”“好像没那么久?”流岚扶着他坐在床沿,他们四个也一同坐在书桌边上,仔细盘算了一下,“深阿兄跟溟河和榕苍殿和羽锺的对战是第二日,现在不过第四日,没有好几天。”

“是不是昨日你阿兄不在我也不在,燎邺对你恶语相向了?”流深轻笑一声,随后看向岚峰爻,“那家伙小心眼,见不得旁人好。宿宿不要放心上。下一场是不是你们直隶——”“是荒川,荒川对扶桑,第一场,他们之前还没对上过。”天樱宿看着这几日随身携带的记录本,“阿兄不太在乎排兵布阵,但是条件毕竟还是太恶劣,我可不敢大意待之。”“荒川啊,也不知道彻沐那小子打算怎么安排。”流深轻笑了一声,随后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轻笑着,“别到时候说,扶桑自己发起的排位赛,自己的家族还是垫底的那个。”岚峰爻轻哼一声,抱着胳膊,“若是我身体早些好起来,昨日宿宿也不用一个人面对燎邺。真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他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皇羽锺看向坐在那边的姑娘,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倒是认为,他对对他目标起反作用的一视同仁地不满,昨日上午是阿樱和我一同对战燎邺殿和西胤府主,西胤府主帮他挡下了我和阿樱的好几次攻击,到最后阿樱和我都不再忍心进攻时,他们还没喊停,是西胤的涧瓴公子主动喊停,这才让我们拿了一个胜局。”穷绝搂着身旁的爱人,抿了抿唇,“我不认为时至今日,燎邺殿还以恋人身份爱护着西胤府主,或者说,也没将她看做是自己的羽翼。”

流深望向岚峰爻,后者摆摆手:“昨日那一战我不在,我和羽锺都在瑜霞休息。”“不过昨日中午,泷和岚回来的时候也在和我说,说燎邺太冷漠无情,同时也说,宿宿和穷绝太过仁慈。”流深摇摇头,看向他们,“我知道你们因为同在桥梁交情很深,但是毕竟是以家族为单位,所有异族的人员都是自己的敌人。”天樱宿低下头,最终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认可。但他的反应确实让我很寒心,如果我是霓虹,昨日之后,他休想在从我这里听到一句好话。”

岚峰爻叹了口气,转了话题:“你呢,流深,你神力之源可还好受?”“我?我还在借他们三位的神力场恢复,走动什么都没问题,就是神力回流还未完全恢复,大概明日就可以出战。”流深笑了笑,他看向自己的兄弟,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兄没事,放心,哪怕拿不到第一的排名,第二的排名非我们莫属。”“还这么自信?”唯二的领航人抬头看去,轻轻笑了笑,“你有信心击败剩下几个家族?”“那是,除了你们,还有什么可怕的?”流深轻笑着,摇摇头,“峰爻,我们也还有两场,胜负未分呢。”“是吗,那我拭目以待。”岚峰爻起身,挥挥手,“我们先回去了,宿宿不是还好奇燎邺的神力吗?”天樱宿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回去吗?”

“我们期待与你们的第二场对局,羽锺,宿宿,穷绝,我们回去了。”

天樱宿用力一跳趴上了爱人的肩头,蹭了蹭他杂乱的鬓发:“好累啊……”“怎么累了?要回家去歇会儿吗?”穷绝担心地将她拢到怀中,轻轻蹭了蹭她,如猫儿一般。“走吧,去看看那场比赛……或者我应该去看看西胤府主。她和月辉住在一起,我记得房间。”天樱宿想了一会儿,还是改变了主意,“我去看看霓虹她们,你们先去吧。我也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但是我不太乐意现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好吧,那阿樱千万小心,结束了就给我发信息,我来接你。”穷绝看着她坚定的神色,叹了口气,“我总是拗不过阿樱的。”

再三保证之后,她慢慢离开了他们身边。

轻轻敲在门上,天樱宿抱着胳膊等候着。

“天樱?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伤得很重吗?昨天听雁喃说你流了好多血!”睦月辉担忧地扯着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但是今天看起来,怎么还好?”“那个是生理期的血,我的神力治愈我生理期的伤口,但是神力耗尽之后,伤口就崩裂,造成大量出血,卫生棉没能全部吸收,流到裤腿上了而已。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现在痛得不厉害,我就过来看看你们,本来昨日是要过来看看霓虹的,霓虹你还好吗?”天樱宿扶着床支架,轻声问。“你没事就好。燎邺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相处了那么久,我从来没发现过他的这一面。”床铺上传来虚弱又难过的声音,暝霓珂叹了口气,声音颤抖着,“昨天斐儿在我这儿哭了好久,她问我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会成这副模样。我不知道,所以没有办法回答她,天樱,若是之后可以,你陪陪她,好不好?你也有阿兄,从前又作为少府主,总该有点相似性吧?”

“我知道了,我会和她好好聊一聊的。说起来,霓虹,你的伤……可又少许好受些?”天樱宿踮着脚攀着床栏杆,轻声问。“我没事,只是皮肤还有些泛红,你那一刀其实伤得并不重,不是刺穿,恐怕我昨日那么多伤,流的血还没你一个多。”暝霓珂轻轻笑了笑,坐起身来,“你坐会儿,躺累了,打算下床来逛逛。”

睦月辉和天樱宿一同伸手,一左一右搀着她走下了最后一节台阶。

一同安坐下来,睦月辉和暝霓珂一左一右坐在天樱宿身边。“天樱此来,是为了什么?”睦月辉思索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想到她现在能有什么事情要来找她们。“是这样,我主要还是有些担心,担心霓虹的伤,是身上的,还有心上的。”天樱宿思索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起来,之前我和清穹前往火光族族地,我们手上有了一本火光族律法,不过文字不统一,清穹现在在忙碌于家族排位赛的机会,之后得了空就会开始翻译。”“那就,麻烦你们了。”睦月辉叹了口气,“文字之隔,那是真没办法。”“或许这样,下一次前往火光族族地,我们可以一同去吗?”毕竟还是于心不忍,睦月辉看向她,“火光族是不是还对圣城族怀有排斥之意?”“嗯,很深。”天樱宿垂下眼,有些担心不安地绞紧了双手,“现在我的主张,已经获得了冰耀族火光族两位主管外交事务的负责人的认可,只差一个契机,逼迫他们,或者逼迫我们。但是出于流雪利益的考量,我还是更希望这个机会逼迫的事他们两族而非我们圣城族。”“这是必然。”暝霓珂点点头,然后望着她的眉眼,忽然转了话题,“天樱,你说我要怎么样,体面地解除我和他的关系?”

天樱宿愣了愣,睦月辉也愣住了。

“我们没有成婚,也没有婚约,其实想要走,没有律法上的阻碍。”暝霓珂轻轻笑了笑,惨淡地笑了,“为了这份爱恋,我手上已经没有权力了,家族内部的权力分布我都不知晓,作为府主。外交权又只剩下桥梁,表决权又被扶桑府收走,一局好棋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哪怕他再回心转意与我说多少好话,我也不得不防,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那么,霓虹,说说你的想法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助你。”天樱宿还是心软了,她望着她,“你是西胤的府主,应该有这份权力。”

她们聊了许久,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天樱宿才慌张地去摸口袋。

“阿樱……可聊完了?我们准备回家午饭,下午看峰爻羽锺和荒川的对局。”穷绝的声音响起,还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差不多了,你来接我吗?”她瞥了一眼时间,然后有些心虚地补了一句,“要是忙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回来的。”“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家,峰爻说午饭他和羽锺会对付,我们只管吃就好了。我现在过来,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边的人是斩钉截铁的坚定。“好,那我现在过来。”收回了手机,她看向她们,“我知道了,让我想想看,如何做到和平脱离并大权在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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