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兵布阵

“最终还是扶桑胜了,但是剩下两场,扶桑可就很难赢下了。”天樱宿望着他们,一边盘算着,“燎邺殿带芜斐,霓虹带涧瓴公子,或者他们各自上场,泗霂还有衷霖殿和南溟府主,衷霖殿和望水,或者他们各自上场。扶桑还是吃了人丁稀少的亏。”“除了扶桑,就是我们一支人最少了,阿樱。”穷绝也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还能凭借自己的力气如履平地地走下高台,不由不满,“哪里像我们,一点都不尊重对手!阿樱,我们的招式会不会被他们看透然后被化解?”被抱在怀中的姑娘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不会,哪怕他们看透了,也不一定能够化解。清穹,我们的招式可是灵活多变,他们未必能吃得消。下一场是夜阑战荒川,深阿兄和溟河哥哥都没出面,这方人选已经很确定了。”“荒川对夜阑?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夜阑不是荒川的对手,但是现在,可就不好说了。”穷绝摇摇头,“阿樱,你对荒川的感情,如何?”

闻言便愣了愣,她悄悄往边上张望了一眼,故作镇定地收回了目光:“我不知道,就我个人而言,现在已经没有感情了。但是如果要带上阿娘阿爹还有两位阿兄的话,我想我应该无法接受他们。”说罢,她侧目看向自己的爱人:“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因为现在看来,荒川很有可能不利,哪怕是夜阑少府主和他的羽翼一同上场,荒川也出于赛马的原理考虑,派出了东秦府主与东秦大小姐。”穷绝看着那边摆开架势的两位姑娘,摇了摇头,“离了从前精心培养的少府主,这个家族是真的没有引以为傲的存在了,尤其是在同辈的比试之中。”“清穹怎么还带了几分嘲弄的意思?”天樱宿摸摸爱人脸庞,看着他傲娇的神色,不由展颜一笑。“因为他们到现在对峰爻和羽锺还有敌意。是家人,应当同仇敌忾。”穷绝蹭蹭她,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台上的比试,“毫无悬念的比试实在是没什么观看的欲望。”

“阿兄锺阿兄忽然就将清穹纳入家人的范畴,清穹是不是还没反应过来?”天樱宿环顾四周发现没人看他们,便大着胆子摸了摸爱人的脑袋。“我还挺诧异的,因为我以为会是阿樱和羽锺一起带着我向峰爻示威以让我进入这个家,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将我拉入你们三兄妹的家。”穷绝垂下眼,忽然笑了笑,“果然还是这个家更温暖一些。”

“既然我们都不想看……诶清穹,你说我们会碰上流泷殿和流岚殿吗?”天樱宿托着下巴,让左手拿着水笔慢慢地左右晃着,“流泷殿我和他对战过,但是流岚殿,我并不熟悉。”“我觉得他们不会再用两人战这种形式了。因为军场直隶和夜阑一支足够熟悉,如果我是夜阑一支,我会想,三人战或者四人战,因为我们与夜阑的下一战,已经是倒数的几场,应该足够峰爻和流深殿养好伤了。”穷绝思索了一会儿,随后看向自己的爱人,“阿樱,你能不能告诉我后面与我们有关的几场的顺序?”“今日与我们有关的日程已经全部结束,但是明日,第一场,我们与扶桑府的第一场,而且大概率,我们与扶桑的第二场也会在明日,明日下午。清穹,明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天樱宿看着他们抽签决定的日程,叹了口气,“清穹啊,先来帮我推测一下与扶桑的比试该怎么办吧。”

“这与他们发动家族排位赛的原因有关,让我想想。”穷绝搂着她,歪过脑袋望着台上令人兴致缺缺的比试,摇摇头,“根据西胤府主的意思,扶桑一支是想用家族排位赛来为自己的家族争得更多的话语权,那么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如何来为自己证明?原来排位是荒川、夜阑、泗霂与扶桑,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军场、夜阑、泗霂、扶桑、荒川。他想要证明自己,本来应该是将荒川比过,但是就现在的荒川而言,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失去了自己原定的少府主,荒川的实力大不如前。那么现在,他们的矛头,应该是泗霂与夜阑,但是夜阑与扶桑的第一场,夜阑已经胜出,与泗霂的第一场倒是扶桑获胜。”“但是现在,阿兄受伤,我的左手又导致我不能近战,军场直隶的作战的能力也很受限制。我不排除扶桑的目标是我们军场直隶。”天樱宿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抬右手折过手肘压在载人肩头,长声叹息,“怎么办呢,我们群狼环视,危机四伏。阿兄的伤痕又限制了他的动作,我也是,只能靠清穹和锺阿兄,这未免太累。”

“那这样吧,清穹,明日第一场一定是我们一同上,但是第二场,第二场就不好说了,是我们个人战还是双人战,因为我感觉,扶桑府主对于排位赛他的个人排位并不是很满意,他应当一直想要以个人战的方式来击败排位更高尤其是排位前六的少将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因为他第一场输给了深阿兄,深阿兄排位第二。同一辈的少府主中,泗霂府主又排位第四,如果他真的安排了个人战的目标,那一定在我身上。他要把我击败,来证明他实力的强劲,或者说他要击败泗霂府主。”天樱宿垂下眼,摩挲着自己的指尖,“毕竟当时取一半舍一半的抽签方式确实挺考验运气。他心有怨怼,倒也是合情合理。”

“阿樱与这些无关,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过说起来,如果明日的第一场是你我合作,那第二场就极有可能是阿樱的个人战——阿樱的状态……要不我去吧,哪怕我败了也无损阿樱的荣耀。”穷绝担忧地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摇摇头,“而且日子在一天一天过去,可是阿樱的身体一直不是很舒服,生理期也不见得来,我怕比试会加剧你本就难熬的生理期的疼痛。”“我问问阿兄,不知道个人战,对手是不是会被指定。”她说着,飞出一抹光芒,带着他们的推测,向家的方向飞去。

“宿宿,穷绝,回家来,那一场几乎没什么悬念,我们来商量一下之后的安排。”光芒飞回的时候,通体青铜,传来皇羽锺的声音,“峰爻认为他们的这一战不会影响太多,故而还是我们的排兵布阵更重要。”

天樱宿看向身旁人,眨眨眼。爱人会意,他起身,随后领着爱人,虚搂着她的腰,看向那边坐着的两位长辈:“穹毓老师,云商舅妈,我们要先回瑜霞了,峰爻和羽锺一同来催促我们。”苍穹毓点点头:“且去,这边我会在,然后你们晚上想吃什么,发信息给姐夫,他会拉着我去采购的。”

一同离开了比试高台,他们慢慢走回瑜霞,一路上耀眼的日光照耀着,酷热的风吹拂着,天地都敞亮。

慢慢走回瑜霞,一同换了鞋。穷绝手疾眼快地将人拉住,柔声却不容反驳:“阿樱,不许赤脚跑。”“可是我不想穿拖鞋。”天樱宿摇摇头,嘟起嘴叉着腰,“要不,要不清穹你背我上楼?”穷绝无奈地笑了,他点点头,随后凑下去吻了吻她的额,看着她愣神的模样,笑容里满是欢喜:“阿樱,这是报酬。”随后火光流窜,他长长的尾缠住了她的腰肢将她轻柔地放在自己背上。毛茸茸的大爪子无声地落在地面上,他抬眸望着楼梯,然后尽可能慢地抬步,减小了上升倾斜的角度。裤摆飘摇,她抬起左手轻轻扯着自己的袖摆晃着,右手上是方才写了半日的纸和笔。

走到了房门处,穷绝抬起爪子敲了敲门板:“峰爻,羽锺,方便我们进来吗?”

“请进吧,门没关。”里面传来皇羽锺的声音,“我现在在帮峰爻看伤口,他说手腕不舒服,你们先进来。”穷绝抬起爪子将门把手摁下,随后打开,背着爱人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别这样看我,阿樱不想穿拖鞋,但是我怕她着凉,便背着她上来了。峰爻的伤口严重吗?”

皇羽锺也没有看他们,只是全神贯注地望着爱人又裂开的手腕:“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轻易扭动手腕,峰爻,你别着急。”“羽锺……”因为自己心疼,又心疼爱人的心疼,岚峰爻僵硬地抬手,指尖颤颤巍巍地触碰到他的面庞,“你不要落泪。”皇羽锺摇摇头,抬手抹去眼泪:“你忍忍,我帮你清理一下,要重新上药。”岚峰爻点点头,又将手往前送了送,轻轻戳了戳他的脸庞,轻轻笑了笑,“我不怕疼,羽锺。”纱布轻轻解散,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药粉瓶,漆黑的药粉落在他的伤痕上。被压住的手臂下意识往回缩却动弹不得,岚峰爻深深呼吸着,仰着头:“怎么,这么痛?”“伤处有炎。”皇羽锺将纱布重新缠绕,动作轻柔,“所以晚上,我还要……帮助你解决饭食和洗漱。”“其实也可以不吃,真的。”岚峰爻望着他,慢慢抬起头,“宿宿,穷绝,来商量一下明日的安排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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