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镇压·天乩
讲完了东秦之乱的始末,她摸着有些无聊地抖着耳朵的小鹿的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要以军场的方式,惩治不速之客了。”劲风急起,天樱宿足尖轻点,舒展双臂旋转间化出光樱弓,羽箭锋芒直指对面的皇羽祈,“现任东秦少府主,可有什么要说的?”
“宿宿。”岚峰爻静默地听完,看着妹妹强忍着的怒火中烧,飞出一抹苍翠的神力,叹息着摇了摇头,“宿宿,你一路跟着我和羽锺,替我们分担了那么多,你做的已经足够。”“阿兄作为军场排位第一且年少成名的少将军,又是异性,我可不认为按照军场的规矩,对面的四位小姐会甘心。阿兄,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休息了快两个月,再不练身手都钝了!你和锺阿兄都担心我的神力之源,不敢放开了手和我对练,清穹也是,整个双筑我只能拉着踏云和拂槿御风。”她回头,冲他们一笑,有几分威胁,“还是说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岚峰爻摇摇头,他看着拿着双弯刀摆开架势的妹妹:“那么,我和羽锺还是作为你坚实的后盾吧,宿宿,你放手去做,所有后果,我们军场直隶一同承担。”“说说是军场直隶,实际上也就我们双筑一家四人。”穷绝抬眸看向站在那里英姿勃发的爱人,鸽血红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欣赏,“飔樱,需要煙穷协助吗?”天樱宿摆摆手:“经过神力洗练,我倒是想试试看我的新招式。”
“我现在觉得东秦死咬不放有些不识好歹了,军场直隶把话说那么清楚,他们居然还翻来覆去——炒冷饭就那么有意思吗?”“我现在也觉得,如果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东秦少府主大可直接寻找飔樱说久仰大名,不必以反复揭露陌疏榕苍的伤口来彰显自己的正统。”“飔樱的讲述……我感觉还是缺了皇羽磬敢发动政变的原因。”“作为少府主的兄弟,你会不会觉得命运不公?”“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不是他自己不值得陌疏信任吗?”“也是哦,你们都是亲兄弟。”“要么说因为不是孪生兄弟?”“关键是,我说,哪怕有什么隐瞒,飔樱估计也是出于双筑的考虑,榕苍和陌疏不会隐瞒有害流雪的做决定,我们也没有理由探求他们更私密的关系。”
天樱宿听着那边七嘴八舌的聊天,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志得意满地看向对面的四位姑娘。“你就那么瞒着他们?诸位你们就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都相安无事那么久怎么会突然兄弟反目?明明就是陌疏自己先提出——”凌厉的刀光飞去,擦着她的面颊飞过,天樱宿冷漠地看向她:“你最好有证据,现任东秦少府主。”
“我的证据,就是我的听闻!”皇羽祈也冷漠下来,她抽出长剑直指她,“飔樱,你可不能徇私枉法——明明皇羽磬发动政变的缘由就是陌疏执意要舍弃自己的身份去与榕苍相爱,不再适合继承府主的地位!”
天樱宿没有动作,双刀光芒流转:“榕苍,陌疏,你们来说吗?”“我们有权保持沉默,宿宿,你别忘了,军场直隶的地位远高于现在每况愈下的东秦府——别那么诚实,明白吗?”岚峰爻看了看自己年幼诚实的妹妹,轻蔑地看向对面,“你只要做你要做的。”
“还以相爱来做攻讦的理由?相爱又如何?”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睦月辉伸了个懒腰,冲她呼唤,“飔樱——你还在等什么?”“这种人你不用和她先礼后兵啊——”芜斐也学着睦月辉的样子呼唤她,“是她不仁义!”
结果下一秒,四个人先后执着武器向她冲来!
光芒迅速蔓延了弯刀,她毫不犹豫地向她们飞去,一侧一躲避开东秦的攻击,随后借着精妙的长风之力她瞬间旋身将秋亭两人向两边击开,占据了制高点。
她站在半空,风衣随着风的轻抚而轻轻摇摆,左手刀护在身后,右手刀挡在身前,她忽然迅速旋转,如钩的刀刃如暴雨倾盆,尘埃无数。天樱宿看着她们仓皇往四周撤退,冷漠地飞身下来,双弯刀刀刃朝前,向秋亭两姐妹狠狠砍去。两声脆响,秋亭两姐妹根本无法完全抵挡下这必杀一击,她们步伐凌乱地向后退去,狼狈地停下时呼吸都已经混乱。东秦两姐妹趁着这个时候飞身而来,一左一右将她的弯刀别住。
天樱宿蹙眉,双刀被别,她的动作也随之被限制!“你还有什么抵挡的方式?”秋亭姐妹从前后两个方向冲来,刀刃直指她的心脏。“就这样,就想困住我的手脚?真是做梦!”两手紧握刀刃,随后她估计着距离,迅速用力旋身,将秋亭姐妹打到了东秦姐妹所在的方向,四个姑娘向两边摔作一团,半天才回过神。
她依旧站在那儿,天樱宿看了看两边都狼狈不堪的人,轻哼一声:“就这样,就想让军场直隶屈打成招?你们会不会太过自信了?”“再来!”她们先后冲来,天樱宿也丝毫不惧,双手刀锋一转,再度直直迎上去,长风旋转她以离心力将率先冲来的东秦姐妹狠狠击到地上,随后她借着长风灵巧地后撤,让秋亭姐妹扑了空之后回身以刀背借着两人的冲劲勾住将两人向边上空地掷去,弯刀在同时脱手。目光一凛,她迅速旋身躲开了东秦致死的刀刃,然后抬手召出了风之马踏云,银粉的光芒逐渐流转在她的身后:“两个人,确实是包抄围拢的很好的伎俩;你们四个人确实也是以多欺少配合默契。但是很不幸,你们碰到的,是荒川血脉的所有者!”
长风暴起,她舒展双臂,神力流淌到自己掌心:“让你们看看吧!军场直隶实力的冰山一角!飔樱令·镇压!”神力场轰鸣着展开羽翼,将她们狠狠压制,神力的流转打断,举动的可能泯灭——踏云背着她,打了个响鼻,甩了甩飘逸的马尾,扭了扭坚实的脖颈,鬃毛随风飘扬,他无比兴奋地向前俯下身子。“相逢·踏云追月!”她化出弓箭,俯下身,踏云双蹄踏空长鸣一声,以垂直的方向向上空跑去。
神力随他们距离的升高而逐渐汹涌,天樱宿感受着久违的神力的汹涌,畅快地笑了:“看来,我的伤确实是好完全了!”樱粉色光芒直冲天际,就如滴落平静水面的水珠所荡起的圈圈涟漪那般震撼了天色,她借着日光向下瞄准目标,神力不断灌注入自己已经搭在弦上的白羽箭:“相逢·天乩!以**芥,占卜生路!”白羽箭飞出,在穿过一层浅粉色的光芒之后化作箭雨倾泻,然后在落地的一刹在瞬间停止,随后,在一呼吸之间,悉数炸开四溅,樱花瓣纷飞悬在半空。天樱宿居高临下,她跨坐在踏云背上,背上背着光樱弓和羽箭箭囊,她左手抬起,飔樱令光芒闪烁:“皇羽祈,皇羽挚,现在,你们的性命已经在我手上了。”
皇羽祈持剑插入地面,刚刚从爆炸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悬浮在身边如在水面上漂浮的樱花瓣,心中警铃大作。而皇羽挚甚至连起身都做不到,她咳嗽着,半跪在地上,吃力地看着高据半空衣袂翩跹光芒照耀下几位神圣的女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那就让你们心服口服吧!”握着飔樱令的手遽然收紧,天樱宿爆发神力,樱花瓣在那一刹纷纷化作小而强悍的炸药互相呼应着爆炸,气浪和神力波动也相互交错纵横冲撞一遍遍加剧。天樱宿抱着胳膊,看着再度尘埃四起的浑浊,蹙起了眉:怎么,人消失了?
两声重物落地,她迅速回眸去看,那边,一抹浅金色将两人扔在地上,随后一言不发的抬眸看向半空中的她,向她伸手。“锺阿兄为什么帮她们?”天樱宿蹙眉,踏云一步一步不情不愿地从半空中走来,领着她,“我可不觉得我做得太过。”“确实没有太过,毕竟你阿兄也没有过来,我只是觉得她们是因为我和你阿兄的事而记恨于你,但是如果没有我和你阿兄,也许你们的关系不会那么僵硬。”皇羽锺伸出手抬了抬,掌心朝下,她会意,低下脑袋——他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我可不在乎。”天樱宿翻身下马,有些委屈地看向这位素来温柔的阿兄。“我想我的妹妹已经用武力征服你们,自然了,你们服不服对于军场直隶并无什么影响。我今日救下你们,只是看在东秦府主的面子上,下一次,我不会施以援手。”
踏云配合着皇羽锺的步子跟着他一起回到他们的领地。天樱宿用力搓了搓踏云的面颊,欢喜地捋顺了他的毛,然后冲过去抱住那边也舒展双臂展开怀抱的爱人:“清穹!”“天乩,天乩……这是一个新招式吗?”穷绝抱着她,凑在她耳边问,“很震撼。”“想不想与我比试一场?”她仰起脸,毫不畏惧地看向她。“等危险散去后,我定要你奉陪。”穷绝蹭了蹭她的面颊,随后一同看向在那边观望着的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