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东院,云破晓也没睡,坐在外室的软塌边,静静看着吴庄南昭临走时给他的书信。
“吾儿破晓,见字如见人。
二十四载,缘悭一面,为父心中甚为挂念。
吾儿乃枭雄现世,为父深感欣慰。本应与你再续父子缘分,奈何为父凡心已死,不愿再度红尘。
愿青灯常伴,抄经诵佛,为吾儿祈福。
云木留。”
——是的,这是萧云起留给云破晓的书信,他没死,只是出家为僧了,法号“云木”。
云破晓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心情五味陈杂,酸酸的,又涩涩的,哽得他泪眼婆娑。
父子俩从未谋面,但看着这些字句依然倍感亲切。
字行间有浅浅的水晕开的墨迹,想必萧云起在写这封的时候,也是哭着写完的。
他对云破晓,并非如字上这般淡漠。
若说吴庄南昭那五箱火铳是云破晓心扉的敲门砖,那么这封信无疑是通行证。
这位四殿下太会攻心了。
他知道云破晓不爱财,权也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什么所求,便采取了这种办法。
云破晓没有经历过当年宫变,也没见过兵临城下那场血雨腥风,最在意的就是双亲。
如今知道父亲健在,母亲是生他时去世,对皇室的恨就弱了很多。
云破晓坐在软塌上愣了好一阵子,外面鸡都打鸣了,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抬手一震,信纸碎成粉末,旋即起身出了门。
苏引和长风还杵在前庭院中喂秋蚊子,两人在相互抱怨。
“都怪你,平时见你伶牙俐齿的,关键时刻就这么坑人,大将军是能卖的吗?还千万两,你掉钱眼儿里了。”
苏引不服地扬起半边眉:“长风大哥,你以为大将军罚你在这儿喂蚊子是因为我?”
“要不是你要卖大将军,他会恼羞成怒吗?”
“打住,你才真是个榆木疙瘩。”
苏引轻轻扯了扯长风一头被风吹得群魔乱舞的头发,“你可知他为何轰你一枪?”
“不就是试试火铳的威力么?”
“你个没眼力见的,我和大将军在房梁上谈笑风云,正聊得起劲你就冒了出来,你说你讨厌不?”
云破晓缓缓走了过去,背着手看他们俩相互指责。
大概是这秋蚊子太厉害,咬得苏引脸上鼻子上好几个大包,看上去特别的喜感。
长风皮糙肉厚,又披头散发,倒也还好。
“你们俩争得这么起劲,看来站一晚上是不够的。闲得发慌的话,把后院的柴也砍了吧。”
“哎哟!”苏引忽然捂住了肚子,一脸难色地看着云破晓,“大将军,小人昨夜里吃烤鸭吃坏肚子了,想拉肚子。”
“长风,去打水我洗漱。”
长风走后,云破晓才站在苏引面前,盯着她滴溜溜乱转的眸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好久,他才柔声道:“无双,那两枚半月玉佩本就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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