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更迭,千秋万代,人死灯灭,亘古之人长流生后,可惜未必世世代代守得住这一份家业荣耀,持守门楣长存。
正所谓凡事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越是繁华万千的事物终究烟花易冷,细水长流谈何容易?只求得平安顺遂,与世无争,不要沦落得个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的下场。
荣华富贵的确是众生凡夫俗子所求,有得必有缺,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唯有平地升仙成神,无欲无求,才不会去计较长短。
日月之华,高于其辉,却是只可仰望,不可近其上,因那上头无人居住,寸草不生,并非活物能够长存的一方僻静之地,足足可以司掌另外一道世界的昼夜存活。
许多东西未必能有所想的这么好,神也逃不开被人注视,又可以设下重重法则去束缚失散迷惘的人类,给予顺从他的信徒福泽庇佑,注定了这股能力背后的人,完全不可能是个单纯得形同一张白纸一般。
互相制衡,忌惮,相生相克,相比之下蝼蚁飞禽走兽,再到最有头脑的人……甚至有时候人类当中还有无数没有教化,随心所欲无法掌控左右自己的愚笨之人。
这类人常言道便是被人中圣者称之为牲畜,这和后来某些屈尊降贵的甘愿跟猿猴认祖归宗的人皆是一派,也算得上是背道而驰,奇思妙想。
会相信如此说辞的人又何尝不是未曾有过灵智的愚笨头脑呢?水汇成流,只是些天道伦常,顺理成章罢了。
如今十四年短暂一轮过去,白少君长大了,活得破败不堪,总是低眉顺目的看不清他的心思,段久卿总瞅着心慌,生怕他别出心裁不安生于当下。
想当初段久卿她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何尝不是满腔热忱,想要得之高位呕心沥血,浑身解数的努力修行,甚至是僻静的选择修炼了无情道。
她当时心性高瞻远瞩,自以为无人可比,无不可行,还是难比得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初以为鹤容世像是看上去的那般凡夫俗子,让任何人都看不上他,阿爹可怜他,试图想送他回到该回的地方去,阿娘闻所未闻过他,但自他入了院修了学,日久见人心,也得了另眼相看。
细看下来他其实并非人类,鹤容世生来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治愈得了任何伤势,活死人肉白骨都不为过了,算得上是灵奇之物,算在妖界,仙族中,也没有一人有如此能力。
他得天独厚的力量使得修行信手捏来,景焕云最赞不绝口的,便是总说鹤容世的凝神最出众,修行什么样的法术都能极快炼成,可当得起心无杂念。
以及,倘若他当真有心,能够完全掌握使用那一把经羽奇剑也是绰绰有余的。
结果果然如所料,不出五年,鹤容世就成了云苏上下仅有的飞升奇才,只是奇怪之处就在于,他分明飞升,竟然能够活生生的再飞身下来,并且看上去修为没有什么变化。
……倘若他不是九重天的神,来源何处愈加细思极恐,即便忐忑不安,段久卿也只可走一步看一步,他看上去还不是个什么令人忌惮的妖魔鬼怪。
话说回来说来魔族一众,早在许多年前被击退镇压,人和妖也偃旗息鼓和平相存,此类正轨足足长达了两千年,阿爹便是这等岁数。
但他们逐渐发现,和人相处许久了,其中诡诈斗争也丝毫比起过去的磨难不相上下,于是后世终于步入了权利相争的年岁,人人步步为营,源源不断的尔虞我诈。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久到连深受其害的段久卿都不敢相信,人和人之间都有王法庇佑,相互挟持的一天。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仅仅只是不属于他们了而已……段久卿一旦想到这个难免有些犯难了。
她习惯于大打出手平息所有棘手恶心的争端,譬如这回的重惊鸿,在先前听到的对话中,结合她的行踪来看,整个平城丢了什么,也不如皇城中丢了一盏茶壶重要。
昔年的云苏国富饶昌盛,多以工匠打造精致器皿,雕刻宝物珍品为上佳,换取不少利益,诸国上下远传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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