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天地伦理,良心因果,但人心生有悖逆,七情六欲,爱恨嗔痴,不活不成。
尚海城海风微拂过,杨柳抚平,藤野劲夫被身旁士兵赶忙几步过来搀扶着站起,喘了口气:“唉,算了,我也不跟你们计较,反正尚海城现在你我都有待着的权利,西部来的雨师赋,我们各退一步,各自回去吧?”
藤野劲夫现下头回想到的就是先回去,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段久卿可有可无,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下定功夫去凿动他们,杀回来来个全军覆没。
“又是什么情况?藤野他这是要走了吗?”旁边有人将心放在肚子里头的纳罕,眼下谁都清楚雨师赋兵强马壮回来的,从他藤野劲夫手里拉扯回尚海城后,也大可不会做出东瀛人所做在南部的大屠杀这回事。
世道纷乱各求安稳,但雄心壮志古心不灭,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国军多少是这般的存在,看的多了也就知是个纸老虎,怎样都不如东瀛人手段猪狗不如。
“这回事我不会跟你计较下去。”雨师赋拉回了人,将其挡在身后,威风凛凛抬颚,“带着你身边的哑巴零碎赶快走,以后少随便一副吃人露尖牙的赶人上街。”
“哼,好,那我们后会有期。”藤野劲夫抿嘴大气一出,咵哒着脚底的两块木屐折回大步流星的离去,敲地声通天传扬:“咵哒,哒哒哒……”
“……”所过之处群潮无人问津,琢磨着无言以对,无人赶出口招惹,照常躲着抗刀士兵围着的藤野劲夫,又是让出了一条大道。
“雨师赋。”后头的重惊鸿叫唤了一声,人群随即一呼而散,一声即便拉回了雨师赋整个身心,满心欢喜的拉起她的双手。
“久卿,你没事吧?”金发碧眼随心欢笑最是天真浪漫,眼前的稚嫩依旧的弟弟之前多少让重惊鸿以为会不适应,可她看见的截然不同,豁然开朗照得她心旷神怡。
“我没事。”重惊鸿欣慰洋溢,微笑着与他对视,举止沉稳静谧的开口道,“倒是你,好久不见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在的时候,没少受过苦吧?”
“怎么可能,以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年护你周全,什么时候有见过哪有他们能打得到我一拳的道理?”雨师赋转步拉着重惊鸿,手腕缠绕十指紧扣,“话说回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尚海城,也不跟我说一声,还跟藤野这种不三不四的畜牲待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你在哪,尚海城变化这样大,我不敢随处乱走,怕找不到你,就已经遭遇不测了。”重惊鸿顿了顿良久开口搪塞,绞尽脑汁,反复思量是否顺理成章,又顺手添上了一笔,“更何况我听说你远在西部,月族湮灭之后又仅剩你一个人,举步维艰,我怎么敢再连累你。”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什么时候在你眼里看来,我变成得这么弱不禁风了?”雨师赋另一只手插着口袋,全身上下洒脱着高兴,脚步轻快。
“啊……我以前是这样的吗?”重惊鸿随即翻江倒海的回想,惊觉一片空白毫无瓜葛,心凉了半截尴尬赔笑着反问。
“久卿你怎么了,这么快就忘了吗?”雨师赋大为震惊,回头目不转睛的看她,神色醒目,“要知道你当时还为了这时跟我决裂,从此以后对待我形同陌路,再无交际。”
方才兴致勃勃瞬间阴沉压黑,多少从云缝之中强光乍现,尚有存留挣扎,追忆过往苦楚,语重心长。
“……实属抱歉,小赋,我现在是以复活的身体回到的这里,从前的很多事都已经不记得了。”重惊鸿纹丝不动,长叹一口气叹为观止,站在了原地,转过头来望着他笑道,“之后的事我既然不记得,也不想再去记起,我家破人亡,能再活着放眼望去,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亲人……”雨师赋徒然有些受宠若惊,别有用心的喃喃自语来回细想这两个字。
活的也算够数的久了,面前的这个段久卿不够历来那样的果断,必然是个残缺不全的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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