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相信世间会存在一种事无巨细的可能,那便是终身活在鱼缸之中的金鱼,兴许从未逃出过这片大海。
纵然主人好心,将它放生倒入海中,它亦浑然不知,一心只想游至尽头,不惜将海当为四面楚歌的缸,自困心乏。
“主神陛下,奴婢知错了,只是娘娘先前执意敢奴婢先回宫,娘娘她自己想着要去围猎场……”蕊儿奋力脱口回答,牙缝中挤出字句喘息,“咳……咳……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娘娘现下身旁除却叶将领再无他人,求主神快些赶去围猎场……救救……善容妃娘娘……”
“哼,苟延残喘。”鹤容世不信,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原地消影而去。
至于蕊儿,鹤容世和她本就是相熟五年的旧相识,她什么心思性子心肠心计自是毫无法遮掩的,摸得再透彻不过了。
绝非他是个暴戾成性的人,世风日下,他鹤容世自早前段久卿身亡,再看世间风云人情变换,从此刻心刻骨,锱铢必较。
白久先前活的豁达从俗,可自从入宫以后,草木皆兵行善积德,多半是为了腹中孩儿的关系,她愈发的喜爱看重,必然会对周遭的一切大为释然改观。
对雨师赋打也打过算也算过,就此形同过路,除却大婚当日再来过一次时,之后再无他的身影,不关心他意欲何为,也许是给自己最后徒然无功的挣扎一次,且当别过罢了。
“轰!——!”中州皇城偏远行宫大道处,当下一道法光破天冲霄而上,离围猎场旁边,羡煞一众民军驻足惊叹。
但人远声小,早以被破天轰隆天开裂震得八方飞鸟惊云,吞天光,覆黑压死气狂风卷,围四方夷为平地。
“不好,殿下她体内突然迸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以她现在的身体,很难控制的住收回!”傅辞双臂遮挡奋力定步寸步不移,大声道,“快,去通报主神,叫来中州的守界使!……”
“吁!——”话道一半,人早已被湮灭无影,仅有先前牵着的马儿四足惊蹄,侧身重重跌倒在地,痛苦得连首一同扑腾捶地,毫发无损的肉身抽痛不停。
“已经来不及了,傅团长!”这般现象叶红胥头亦是回见到,但她不退返进,拔出长剑来,连身带跳迎风向前。
“简直胡闹,你不要命了吗?!快给我回来!”傅辞瞪大了眼睛,向叶红胥伸出手,自己怎样都不敢再往前涉险一步,“叶红胥,我现在命令你退回来,赶快去通报主神陛下!”
“中州的守界使历来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傅团长大人,您别忘了在此之前我们民军一向是冲在前面的战士。”叶红胥此时身影一往无前跃入了那片片甲不留的光中,红衣醒目如血,她言语分明不在嘶吼,却穿梭分外隔世清明坚定,又道,“殿下体内的这股法力,虽然势如洪水猛兽,但越是这样的攻势,破绽之处就在于以柔克刚。”
“不,你还没有能够和她相抗的力量,现在越靠近她的话,你会灰飞烟灭的!”傅辞可不能就此让她在这有什么好歹,方才见她原本是在白久身旁扶着她的,可不能让她再被震开一次。
“锵——轰!”不再费力大喊,傅辞闷声一跃而起,从身后腰背拔出长刃大刀,往高处一落而下,截中一斩,引震荡声势无边。
“……这是在哪?叶红胥!回答我!”随后傅辞身落入光中,无济于事望向周遭无边的全白无一物,手里长刀四下挥起,他恐极了这等看起来纯白无害,终有被其淹没后怕的情势。
“唰!”额头上冷汗从未断绝,汗如雨下,已然后怕为何方才不听从自己一开始的打算,在外守着原地不动也比现下这全军覆没来的好!
“殿下!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善容妃娘娘,您在哪?”叶红胥扯着嗓子边走边喊,望眼欲穿,早被无处不在的炫光亮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又记得白久现下的样子,又是换上了一身素白的,她又是一头银发,自当藏匿在一片花白中难以辨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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