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危为安,逢凶化吉,从来是身在险境中人所期许知足的期盼觉悟,而我并非一刻想活得如此,纵使一改如初,也会倾尽全力,竭斯底里逃离此处。
能活成这样心有侠义不得贵胄之列名,松散快意,只羡此般,荣华富贵皆为尘土轻如鸿毛,唯有得偿所愿,可弃金冠重名枷锁其身,安稳顺遂,一生足矣。
白久从来都是闲不得的人,自打怀上了身孕,便常常空闲不得动弹,再加上后来去了一趟太庙之后,时不时腹痛不已,于是时常想到阿娘了。
想来她阿娘还在时候,分明是从瑞典远嫁而来,身边更连个什么陪嫁佣人侍女都没有,照样在皇城中活得甚好。
甚至时常听旁人说起阿娘的闲话,其中最多的竟然都是说她,平平无奇一生坎坷,半道不知是走了什么样的运竟能嫁给了阿爹,从此一步登天平步青云,成为了云苏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妃,年仅不过十七岁而已。
有人说嫁入皇室的女子,倘若争气,成婚之后即使夫君身死,只不过是天赐良机的没了一道阻碍,一辈子被身为太子的夫君翻不得身。
这恰巧在阿爹正如此而死后,阿娘拾起了东宫政权,协理当时尚在的陛下夜氏,操持起了不少事,险些接管太子印玺,带夫继承大统。
就因为那个时候阿娘生下了她,为皇室诞下一位皇女,地位自然雷打不动风光无限,一往无前了。
外人看来阿娘在阿爹不在的那段时间乐此不彼,可只有她明白,即使未能记事,年幼尚小无知,但一直都知晓阿娘是个狠厉严酷其外,少有待她才会温情独宠的女人。
因为她的眉眼是像极了阿爹的,这才是阿爹真正留给阿娘自己的东西,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阿娘到底还是个女子,从未做过什么高官执事,初接手时候有心无力,竟会越发聚精会神尽心竭力反而结果背道而驰,被批落得失的愈发惨重。
错处可大可小,刚开始时候尚且可自勉改进,再接再厉,可频频接二连三,日积月累,阿娘便会崩溃无力,对阿爹思念之情宣泄难阻,于是时常睡在祭拜阿爹的供奉灵台前,夜夜如此。
如是一睡三年过去,直至阿爹的名号从月族传来,阿娘如雷贯耳,大喜过望,差点大为激动而原地逝世。
辗转反侧,归根结底因缘纠葛,阿娘还是没能陪在阿爹身边,而阿爹啊,一如既往,日复一日的活着,望不到死期。
这世上哪有什么至上长生才为好的事啊,只不过得不到才是最好,物以稀为贵罢了,正如死的人多了,长活就成了奢求无望,反之泛滥成灾,终究是一道无法可解的诅咒。
她段久卿自生来这世间二十年,自认倒霉是没能传承阿爹的血脉,是个年寿有限的普通为仙的狐族,不上不下,不才不坏平平无奇的人而已。
可她终于还是发现了,自己体内与众不同,甚至和现在的雨师赋全身机械不能人道相比,她竟不单是只有一体一人的怪物!
可惜她现今为止所知道了解不多,一体多相也罢,长生不死也好,她势必要离开一亩三分地的皇城,手中有阿爹所亲手托付的匣子要事,沉甸甸的刻不容缓。
不论如何,就算跟眼前这些人为伍也好,都不失为一种最好最快的办法。
这皇城徒有虚荣,并非能和云苏皇城是为同一处,再不问世事多下去,她的死活不过是迟早而已。
在外时候虽在江忠正这边截胡吃了闭门羹,但想来也只是锦上添花的笑话而已,现下强行上了朝堂,竟能被鹤容世绝了退路,这才是入心的一击即中。
她吃痛醒得彻底了,于是再看傅辞时候,又自方才带过来的江柔茵那副狼狈模样,便发觉笃定了他们民军势必有问题。
能拿起枪杆子对抗叫嚣的,哪能是真正纯白无暇的圣人?不过是各取所需,凡事急功近利执迷不悟过分激进了,自然是会走火入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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