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便是踏入了一片虚无缥缈的谎言,苟延残喘,活于施舍的笑话罢了。
中州一往为神仙隐居与世隔绝之住所,方才又出了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光柱一景之后,有惊无险消散平息,只留得天崩地裂,除此以外再无其余动荡出现。
不少人是知道闹的一次出自白久,可看的全面,知道鹤容世前去阻止,他一出手自当阵得了上万熊心豹子胆的明事理,有眼力见绝口不提,分外疼惜自己仅此一条的舌头。
鹤容世十几年间就成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煞星,倒不是他有多高的修为法力让人不战而栗,冲在人前家喻户晓的竟是他闻风丧胆手过鲜血无数,暴戾成性。
不止乎外传如此,白久所见的鹤容世跟传言所见的分毫不差,甚至是被他以假乱真,假戏真做的这身皮给猪油蒙心,大庭广众在朝堂之上擅作主张,竟背道而驰自以为是,帮公孙大人出谋划策尽心维护。
险些被公孙大人号啕大哭得溅了一身血,弄得都是白久自取其辱,妇人之仁的帮倒忙,她甚至好久不曾缓过来,心中困惑不解的看着听着公孙卿的哭丧以至于成了坎,难以言喻,百口莫辩。
幸好鹤容世对她不甚计较,大发慈悲的出面拉着她的手回来,并以借此砍下了一击罪责。
对于鹤容世而言,他确实新官上任,每每上朝与这些个滑头人精过五关,斩六将,是废了无数绞尽脑汁,姑且才做到如今的脸色,以威逼利诱敌百人脸色见解,才算是中州之主该有的威严。
文官武将不过是如虎添翼,君臣有别,哪有朝堂威风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道理?
可人的本性故有根深蒂固的自以为是,行在一条道上久了,再怎的是个面慈心善的性子,也经不起这功成名就利欲熏心,久而久之便走火入魔,不知轻重了。
人之性藏无数,下可奴隶至微抬不起头,上可一国当先以为王,枭雄故有无数在,奴隶亦有数万人。
同理只在任道过偏激,求之极致便为无药可救,故世上再无何道而从好,随心所欲,欣然归往也。
深宫不及沉梦好,白久自当在以婵宫一直生不如死,苟延残喘托鹤容世残生,金碧辉煌压制窒息难活,这才是她在如今现下活的样子。
只可惜是慧极必伤,白久认此悲苦一命,但那洪水猛兽耻辱之过往淹来难挡,她溺在其中飘荡,却难咽下这口气随波逐流,从此浩名湮灭,丹青史留名受唾骂。
于是她后悔不及,却恨自己下不去这手杀灭当今统领中州之主半分,索性任由得天高皇帝远,冲出这片牢笼苍穹之界,将一切该止于此,再活一遭。
“可是娘娘,您刚刚分明倒下来了,切勿强求难为自己,有什么事歇一歇睡上一觉再去,好吗?”蕊儿吮了吮鼻息,擦干淋了满脸的泪,半跪在她身旁床前的求他,“算奴婢求您了。”
“大惊小怪,我刚刚只是困了,再说了,外头的阵仗还是我一手造成,主神他方才送我回来,拉着我训斥了一通,我不过是有些难过罢了。”白久知道她这是哭求,笑罢坐起了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扶我起来吧,好吗?”
蕊儿再怎样也只是个丫鬟而已,她胆子小归小,可是个知错能改,知错能改的普通好女子,只不过白久不能将她拉入这局中,白白害了她平凡性命。
“好。”蕊儿坳不过白久如此耐心,心中难受愧疚得了宽慰,答应了一声起身将她拉起扶好,往一旁的通道小房门走去。
跨过门槛,白久手扶在墙面,摸索行走,她已然无力到双目看不清东西,神志不清中她又闭眼入梦般的看见了诺亚方舟的片刻画面场景。
地界主神鹤容世的登基大典上,她一身缟素忽然闯入其中,引得成片成片的目光回头唏嘘诧异。
那时她祭奠阿爹阿娘刚亡故,死前却一直期许将期望寄托于鹤容世,希望他登基之后能不忘云苏,她只想见证一眼,代云苏亲耳听到能有在地界在位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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