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九重天亦一早归顺入了诺亚方舟,但她依旧相信,九重天神官法相庄严,不至于同她排挤,以多欺少的争相斗艳。
可到底还是她这公主过得太舒坦,她段久卿还是活成了高岭之花,不染尘埃,不解其道,以至于措不及防,受阿爹亲信以不配身为他鹤容世身侧为后,口不择言,撒盐空中差可拟的让她伤上加伤。
手边墙面越探寻摸索至久至深,白久愈发上气不接下气,状尽显面,不免后仰差点失了跟头,幸好有蕊儿扶住,站住了脚跟,停在了一口窗前,刚好日光白皙直照,她睁开眼便亮堂了。
“娘娘,您要不还是…还是坐会吧,要再这样下去,您是撑不下去的。”蕊儿深思熟虑,都走到这个份上了,她不敢说什么忤逆白久的话,竟也懂了些许她的用意,因为她明显看得出来主子是知晓了什么,才会濒临如此不敢咽气缓慢半分的。
于是白久一声不吭,随她坐到了一旁的桌案前,扶靠着松了口气:“蕊儿,你一定好奇,我为何要又去找林竹吧?”
“善容妃娘娘这是说的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啊?”蕊儿轰然慌了神,眨了好几下眼睛跪了下来,“奴婢都不知林竹姑娘在哪,怎能知道您要找她所为何事呢?”
“我不聋,你也不瞎,当夜你分明知道,我叫你来才不会只为了个区区松鼠。”白久顺了气,居高临下甚有威严,“如今,你也该知道我快要走了。”
“什么?娘娘您在说什么傻话?”蕊儿一惊,抬头跪着擦地靠近她的脚边,她不会傻不到这类话都听不懂,抓上了白久的衣襟,“您现在身怀子嗣,后宫唯一嫔妃,主神待您如何,这中州城都是离不开您的。”
“之前误打误撞,但我的确还是回到了这里,有时连我都怀疑自己,为何会对这皇城无缘由的深恶痛绝,不瞒你说,你也该认出我了,是吧,蕊儿?”白久抬头双目通红含泪,望了一眼天,再垂眸瞥看她,“我方才见到了傅辞,他终于将什么都告诉我了,时至今日,我也什么都记起来了。”
她此言说的是什么,蕊儿不用刨根问底也看得出来,先前白久在中宫时候兵临城下的仗势都不带半点胆战心惊似曾相识的后怕,她也猜到了白久多半是忘记了的。
朝夕相处,早不足为奇了,而且白久一直觉得从中宫那一夜之后,鹤容世借口明知故犯和她同床共枕,到底发生了什么白久诚如此说,可迷迷糊糊间细枝末节她也不太清楚。
当时靠近鹤容世她便舒服得困意席卷,即便眼角泪花成坠为莹,眼皮子亦忍不住的合上打颤,说起来这感觉并非迷香,倒有一股力量融入补给她的身体,随后原本被他压在案上活动了腰身舒坦得神清气爽,因此欲罢不能的沁入心脾,沉沉睡去。
“娘娘,不,奴婢逾矩,该称您一声公主才是。”蕊儿双眸热泪盈眶,含星灿烂潺潺,白久却怎样都入不了心,只觉越发发寒,转过头不看。
手不禁抓着衣襟揉搓,方才法术冲荡的劲头未过,星火燎原火上浇油,不断涌现翻滚出鹤容世进了房门,她端着茶点在门窗前满堂金叶赤红木,巧笑一声喊他进来。
鹤容世蹑手蹑脚,此般腼腆再怎样也对不起他们之间相识五年一场之久,正如他分明年岁十八,还故意着一身白衬黑衣,返璞归真,和当初一模一样了。
尤记得她守完头七,那日刚好便为他换上了一身橘色衣衫,相谈甚欢之间酒足饭饱,大多是她亲手喂给他吃的,而她自己七日未进食,竟都饿成了习惯浑然不觉,只饮了半肚子的茶水以做充饥。
鹤容世那时候新官上任,闹了一出择立她为后的骚动之后,便一头栽进了一大堆公事之中,与九重天正面交锋。
这一斗也刚好七日过去,他像是边数边算争先恐后,百感交集时踏雪寻梅,千山万水昼夜不停歇,换作了以前的模样,用心良苦的来见她。
茶余饭后,酒足饭饱,月光照莹之下金叶成团锦簇盛辉为光,彼时的鹤容世却不做告退,拉起她的手来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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