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所犯之罪为罪,不远从道之人性顽劣,冥顽不化固有因,报应轮回自有偿,自圆何其说?
此卷展开长河远,卷卷自有名,故以善其身,与众不同难相融,绝而生厌枉为生。
厌世顿悟不论长,年少有为处处生,生来到此坊间游,是苦是悲皆是大好,咎由自取,到头来才看的透想的清,活着原本才是那多此一举。
她这双眼睛再睁开时,天地颠倒,孑然一身,生前以往最重之人早随波流冲荡匿迹,忘了的想不起,记着的忘不却,强求不来,顺理成章。
正如当下,她所看见的天边流火,冒着日光猛烈边明亮橙红有颜色,刺得她眯起眼渐渐发花。
“流火而已,想必是外头的哪家仙门在玩弄法术庆祝喜事。”刃衣不以为然,瞥了一眼不当回事,“您还是别看了,久了伤眼睛,中州是为仙都,是有白日里放烟火的习俗的。”
“怪哉,难怪这里容不得别人进入,要是待上个三年五载,谁还会在外说中州是天上人间。”白久低头,余光悉见没几步就是以婵宫的白玉金镶的题字宫匾,照样惨不忍睹,不敢直视,“主神他人呢?”
忍受至今,这中州地方的风气以及条条框框,都不单单是简而易见的奢靡之风,反而更像是西方极乐,反人而为的怪事恒生,竟都是些这里的正常习俗。
要是没有当下她所住的这旧地,是她以前所住的广厦万间,鹤容世尚且不敢动一砖一瓦,算他有良心尚存了。
这中州看久了,待得时日长了,连红喜事都是瘆人发慌的喜丧,再多红火亦无济于事,暖不起这腾云驾雾天地一色,要不是身旁时常尚在一些曾经的旧人,白久每天醒来,都难以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主神陛下他,今日一早散了早朝便有事出宫了。”刃衣知道她脚下着急,不再啰嗦过多,边看着她脚下抬头低头的回话,“现下时候还早,内务府的总管公公差人送来了好多新鲜物件,都是主神为您挑的,里头还有不少上好的补品珍馐,对您的身子是极好的。”
“世上所有千金难买的东西,应该都在我这以婵宫里头了吧……”白久自嘲苦笑,撒开了刃衣的手,提起裙摆,步伐稳快如常,入了门槛进去。
“参见善容妃娘娘。”两道排开,皆是整齐列队,紧凑密麻的宫人宫女,跪地行礼。
“你们又是从哪来的?”白久眼前看着更是闹心,皱眉大声道,“你们若是还把我当成娘娘,就从哪来回哪去吧,林竹和蕊儿在哪?她们人呢?”
“善容妃娘娘还是别为难我们这些宫中的奴才,都是奉旨前来,是没有退回去这一回事的。”板板正正的牛头不对马嘴,拿着鸡毛当令箭,“您身孕月份大了,还不能久站在外,小心风寒累着身子。”
“他派来的奴才是好本事,本宫问你话都回不得了,是吗?”白久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抖擞头脸发昏发热的眼眶通红,扶着宫门柱上,死撑起了身板。
她确实身体左右不安,心绪不宁,久病成疾,心病难医,说起来她是个天塌下来,见了自己有了伤出了血眼睛都不管眨一下的人,轮到今时今日时过境迁,竟也有这等脆弱不堪的时候。
雨师赋也好,白少君也罢,她再怎的气不过亦只是表层而已,不会吃心到毕生难忘,正如她记事以来,从未做过后悔之事,百密一疏,病入膏肓时,定是因小失大造成的无法挽回之过错。
而当下此时此刻,这鹤容世才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祸害,将他千方百计,不惜改名换姓的跟她逢场作戏,连哄带骗的将她诓进这活人不存的中州,锁进了不过曾经余温消散无影的宫壁之中。
外界再怎样七嘴八舌,她都可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鸡鸣狗吠,但在此看来,他鹤容世一声不吭,连刃衣这等前朝女官身份的,都不明白他出宫是为了什么正儿八经的事。
亏刃衣还是自己身旁的人,都不能打听到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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