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从来都不怕,但温渔也不傻,我来是为了公主的安危,怎么可能有随便离去的道理?”她神情逐渐激昂,抓住了她的手腕,“您一定是有心事的,千万不要一时糊涂,和主神生出嫌隙。”
“那便托你帮个忙,可好?”看温渔着急,白久顺水推舟,另说一事。
之后至于是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话,自当是让温渔离开,去准备好一条客船,来中州的渡口等她,临行前还不忘将腰间的玉佩取下,徒手折了一半给她,当作信物。
此外,便是拉着她来到了中宫大殿,玉千是口服心服,才会安分守己的跟在她后头不打道回府大哭大闹。
因她自打跟出来的那一刻便知道了,哪怕是阴曹地府,她也不枉费从此走一遭。
白久虽说不是什么可托付的世上万般好的人,更何况她还是女子,由外而来,算不得有什么才貌双全,但玉千只知自己是着了魔的至死不悔了。
“主神陛下宽厚明理,臣妾想求您赐她个纳税女官,好得权在手,辅佐您过这一时难关”白久脱口道出,不施粉黛本本分分,“还请主神示下,如若可以,现在就赐她……”
“来人,将玉玺赐给司衣局的宫女玉千,传召下去,今后她就是内宫唯一的掌税女官,钱财俸禄之事,除她以外,今后无人可及。”鹤容世抬手断了她的话,举止洒脱,面无表情的叫来了外头的宦官,干脆利落的吩咐下了口谕,“传我口谕,这中宫的门你们此时不用守了,即刻下去查办吧。”
“奴才遵命。”带头的宦官是中宫的老公公,低头鞠躬令了命,转脸看向了一旁的玉千,“姑娘,请随老奴来吧。”
“奴……奴婢告退。”玉千望着白久后退,直至转身,跟着一批批的脚步人马离开。
宫门不曾关上,宫人都知道鹤容世和白久是有了孩儿的,名正言顺的君妾,自当行什么都不是有违天理见不得光的。
顷刻,白久身后无人遮挡天照进光,洋洋洒洒照得她这身鎏金周身灿亮,暖了鹤容世的脸庞,融进了他黑眸里。
“……”白久才知他一直瞧着自己,看得沉醉,看不透他这是怎么了,抬眸一看他,日光照面多生憔悴,脸色静谧安详像是深洞中挖出的一座神像而已了。
可眼下比起这些,白久竟也说不出一字的嘘寒问暖,好似自己也不曾好受过半分,又能如何呢?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想和我说的?”鹤容世甩袖转身往里走了几步,觉得自欺欺人,眼不见为净。
“臣妾单薄低贱之身,能得主神恩宠如此,已然是无上福泽了。”白久收了方才软了半寸的心头,上前几步又给他跪下行礼,“是臣妾无端的给您添了麻烦,还请您责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过父皇那边,是又答应了他,才来管我助我的。”鹤容世跑到案前撒了一地文书,撑案垂头,又是一言不发。
虽是什么都没说,但白久知道他并不顺畅,段印染是段久卿的父亲,段久卿身死之后,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事事打压,难以认同鹤容世,这个未曾保住自己女儿的人。
跟方才白久对傅辞同理,焉能后悔万分到阿姐活生生的真出了事,才会追悔莫及曾经自己弱小无力吗?
但鹤容世这人,从来都是孩童心性,真的大喜大悲了,是吃不进假惺惺软绵绵,只在表里的温声劝慰的。
“主神猜得没错,臣妾的确是受命于太上皇陛下,特来督促协助您。”白久索性不在侍礼,荡着双臂自如走来,笑脸相迎,冷嘲热讽,“但是鹤容世,你以为自己是个能堪大恩大德,一手遮天的无上能人吗?”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鹤容世吃了她这激将法,猛的转身瞪大了眼炯炯有神,“你可知道你能站在这,是废了我多少心力时间,我曾不惜放弃这皇位出走,所过之处杀尽了十恶不赦之人,可你们,从来都和那些世人一样,对我瞧之不起,厌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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