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想方设法,才冒死将藏书馆烧了个灰烬,随后被鹤容世打下凡尘,世世代代无根无家。
从此以后鹤容世便踏上了这不归路,无人能劝阻,正统的地界主神活脱成了这世上最恶的人,多少是有人不松口的怪罪在了段久卿身上。
白久倒有一刻庆幸之前隐姓埋名的决定,这等各有各良苦用心,事在人为的事,她是要说,也得有人信,否则各执己见,届时她以一敌百,不是她死,就是天下大乱了。
但尽力而为,她保得了自己,却难保这世上,各有各的乱如麻,止不住停歇,人和人之间互相厮杀,咎由自取。
要是真有大智者,自会独善其身,独行一道,互不干涉,乃大智若愚也。
“既然争论不开,这早朝便散了,我一人独去便可。”鹤容世这一言既出,放了个驷马难追策马扬鞭,好不在意,正巧依旧面对这白久,直到她入座稳妥才道,“此事就这样定夺便好,退朝吧。”
此等破天荒之举惹得白久顿时打起精神,双眸望向了鹤容世,心中困惑深渊长久,欲言又止。
“万万不可啊!”长胡子大臣跳脚,原本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安危大事,却被他当做丧子灭国一般哭喊大拜,“您难道不知我中州在外皆成笑柄?陛下万万不能色令智昏,就此草草了事,让这笑柄硬成真章啊!”
“公孙老大人年纪高深,却不见得是个沉稳之人,反倒是越发返老还童,轻重不分了。”鹤容世持手把在腰带之间,慵慵懒懒回眸一歪,“传令下去,从今往后公孙大人搁职修养,其职责另由民军傅辞代替。”
他说的就是理直气壮,天大地大都比不过这有着肚子的女人,皇子嗣难得,断不可能有老比得过大的道理。
白久漠然置之,清心寡欲不挂心的脸色略起愕然,不知怎的竟头回觉得鹤容世深谋远虑,做事妥帖无错扬眉吐气,油然而生懊悔之意,才发现他不过是个简单男人而已。
越发看着他,一身黑袍华贵戾气全无,有了别样锐利果断的君威,白久垂眸暗自微微勾唇。
“原以为你会不喜欢在这的,但现在见你能觉得开心便好。”鹤容世目光灼灼并从未挪开,见她喜色便小有得趁,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头靠近她,“早膳要吃什么?跟着我去御膳房给你做。”
“怎么可以这样,公孙大人劳苦功高,主神陛下怎可因这事就搁去了他的职位?”顿时铺天盖地七嘴八舌,没人将散了早朝放在眼里,反倒是慌了神,硬要赖在这让鹤容世给个交代。
“对啊,公孙大人历来德高望重,臣等敬之仰之,陛下切勿不可如此!”煽动染得其中另一臣子心猿意马,上前跪下进言,“臣等,跪求陛下收回成命!”
掠过了沉寂无声,行尸走肉般摊跪在地的公孙大人,其余官服乌纱帽,无一不是浑水摸鱼,万众一心高呼呐喊的。
且险些不知,今日是白久头回在中宫听政的日子,以往有此等资格的,也就只有皇后了。
果不其然,着重不在公孙大人,更不在于尚海城集国大会,只是有这么一个,从外来的野女子,无根无基,出生微贱的白久而已。
“记得以前刚见着陛下,并不是这样举手投足都是东风韵气的,反倒是像住在海的另一边,浑身上下发着金光太阳的人。”白久也不吝啬夸了夸,想起他以前不由得双眸希翼,“怎么陛下现下不做了?成了这等沉稳的人,惯以为是我的不对了。”
话里话外字字扎醒,白久也算处变不惊好让他有台阶下,走个花路漂亮些,把脏水自泼得从容不惊,习以为常。
“那好,便如你所愿。”鹤容世深思熟虑的往回一看,白久看着他一副认真样子,逗笑了裂开了嘴。
不过一会,他又转回了眸,拉上她,另一手开外甩袖,那些个臣子贪生怕死,两边排开的极快,空出了一条宽敞大道来。
“陛下!”迎难而上,又刷刷的围上来,“臣等,求您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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