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被你知道了?看来你还没跟我恩断义绝,实在是好事。”那兰欢快谈笑,夸大其词的拍了拍白久的手,“怎么?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下有不想我出嫁了是吗?”
“公主多想了,我只是觉得你们难得长情如此,日后必定是子孙满堂,恩爱偕老,伉俪情深的。”白久神色恍惚道,说完了还不忘笑了笑,“臣妾这是羡慕至极。”
经得鹤容世这一打击,她倒也想到了傅辞,他现在身为民军军士,依旧还是成了一介凡人,成了婚是不可能不要子嗣的,只是后事未知,她总觉得这不是好事,是长久不得的。
“那善容妃怎还是这副脸色?”那兰肩膀撞着她,抱了抱白久,“我可听说,主神给你缝制了许多新衣,忙活得整个司衣局马不停蹄,鸡犬不宁的,可算终于轮到了我,特意拉你过去看看。”
那兰照旧欢脱灿烂,可白久肚子沉重,不能同她一起跳着跑着洒脱玩闹。
白久笑容宁静致远,跟在那兰身后,瞧见了不远处的大庭院,隐约可见万重染布高挂过墙,日照五光十色,心旷神怡。
“奴婢拜见那兰公主,拜见善容妃娘娘。”果不其然,的确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司衣局了。
白久竟看着这里格外舒服,绸缎高挂之下日光映彩,生机盎然有色,就似是方才阿爹的住处一般,晴空明朗,柳暗花明又一村。
“快来,这里头的衣服都是刚做好差不多的,她们现在不会着急收起来,我们赶紧去趁个新鲜。”那兰拉起她小跑跨过门槛,喜出望外回头不忘跟她有说有笑。
“娘娘小心些!”蕊儿跟在后边干着急的喊,“别跑太快,小心些肚子!”
“蕊儿你就在外守着,千万别进来了。”可白久和那兰只是笑得更欢,草草敷衍的回了句没事,行走极快的在衣衫百花齐放。
“怎么样?这么多的样式,一点都不比你差多少吧?”那兰带着她转悠完,停步在了大红婚服面前,放下了白久的手,叉腰得意,“好了,现在可以来给我看看这些衣服什么时候穿最好,哪些又是最合我的身,适合作为寻常穿的?”
“阿姐这是难到我了。”白久哭笑不得的扫了一眼,又回过头来看着她,“像阿姐这样生得空幽如兰,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好看,是怎么穿都好的,只需照着隆重华贵和淡素白净的区分就好了,何须做其余的苦恼呢?”
“就你这嘴甜花招多。”那兰拿她无可奈何,耸肩拉起她漫步在珠光华贵其间,“现在总能跟我说说,这回宫以来,是心里有什么事愁眉苦脸的?”
“阿姐,我真没事,只不过他这个主神,这个中州,我从头至尾都不太喜欢。”白久眼见四下无人,放下戒备同她沉声道,“想来当时竟是鬼迷心窍,会跟他回来,就是期望他能平天下,可我静观如此久,未能看懂他所行所做,是意欲何为,自然心中空悬,遥遥无期。”
“久卿,我原以为你是平静的性子,可怎么连你也会这样的心急如焚,不信他呢?”那兰扬长一叹,知道她是个多想多思有极大主意的,可万万使不得的,就是和鹤容世貌合神离,生出嫌隙,“你要明白,他所掌管的整个地界,存活在这世间的到底有多少不可计数的人,各执己见难以和平?”
“……”白久低头又是不语,想来自己的确不对,欲言又止,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我明白你识大体,懂宽厚,这司衣局的事,我无一不知,皆知晓是你不惜引火烧身,将重惊鸿引出来。”那兰见状,看得出她心事重重,握了握她的手,“阿姐知道你在外漂泊,深受其苦,但鹤容世亦然,他为了寻你回来,能丢了你临终嘱托的苍生大事,花了十几年在凡尘漂泊,但仅仅漂泊,他也照旧做了不少义事,这些你分明都看见了,不是吗?”
那兰所说的确分毫不差,鹤容世不但曾为狐族名声创下文社孽事,之后又为了百乐门舞女被军阀暴虐,不惜私下斩首了江忠正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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