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往在家中时,父亲时常说,这世上的人,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玉千拽紧了拳头,明面上依旧笑着,猛的上前几步拉起了袖子,瞪大了眼睛的质问她,“白久姑娘,你可知那重惊鸿刚进司衣局后,是用了何等恶毒的办法,才会弄得我这双臂如此模样?”
“这……这淤痕,看上去分明愈合结痂了好久,怎会还是这样的乌黑颜色?”蕊儿站在最前边护着白久,将这狰狞尽收眼底。
“你是被冰火两重天所伤的?”白久眉宇不禁皱起,“是以上砸冰,下烫火这样的手段办法,你是欠了重惊鸿什么天大的冤屈吗?”
“我之前和她素未谋面,哪能谈得上血海深仇?!”玉千又遮回了袖子,满面所剩下愁苦怨恨,“白久姑娘,你怕是不知道她重惊鸿的门道有多少,我不过是当初第一次见她,看不惯她的身份,打压了她几句,她就这般变本加厉。”
“我见你本就是刚离家的样子,被她这样一倒腾,可是记住教训了?”白久推开了蕊儿护着自己的手臂,不顾玉千骤然惊骇的上前,给她了一瓶药,“这个你先拿去,日日涂抹,用完了自然就见好了。”
“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玉千软了下来,喜厌全盘托出,看着手里的药瓶不敢收下。
“我带走她以后,不消几下,就因为出身相同,嫉妒我一来就有如此安逸面子,当下就跟我撕破了脸。”白久见她是个亮堂人,自己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今后还是不要接近她了,就算是出气也不行,以她这样的心性,人皆草木起来,你怎么死的都不划算。”
“原来是我一直横冲直撞,错怪了您,可白姑娘也是刚入宫,还身怀六甲,这药固然是太过贵重,奴婢收不得。”玉千正经着,小心翼翼的捧着药瓶跪下,“您还是收回去吧,奴婢的伤疤不打紧,反正奴婢这辈子,也不打算出嫁了。”
“你父亲难道没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身体到底是自己的,怎能不珍惜?”白久未露出过多喜色,淡然让她收下,可自己已经无法弯下腰,索性让她自己拿回去了,“我还得去太庙祭拜,不好再耽搁,我们就此别过吧,要是让别人发现你在这,那就不好了。”
“奴婢恭送白姑娘。”玉千双手拿着药瓶,又跪着行了大礼。
白久暗自松了口气,任由蕊儿扶着抬起脚来,一步一步上了台阶。
她心头曾长久有过一种念想,那便是回家,再就是寻一人。
她心头明白知道,那人便在她故乡,寻见他,就可了却她心中执念。
她本是死后一无所用,拖着沉重如山,生死归一的身体,苟延残喘,再摸爬滚打个几年,到那时,她想着自己大可全身而退,无所牵挂了。
以此惩戒,大道至死,职尽身陨也。
白久提起衣衫裙摆,她此时抬头看不清脚下的路,余光隐约瞥见有人躲于拐角回廊处,探头看她,自己下意识站稳了双脚,警惕看去的一瞬,下身顿时悬空。
“白姑娘!”蕊儿未能反应过来拉住她,一时只顾着叫喊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先跟着跌下了台阶上,“来人啊!快来人啊!”
“白姑娘快要摔下来了!快去叫主神过来!”边走边想的玉千还未走远,张罗起了自己身边跟着的几个宫女。
“这是怎么了?”角落头的重惊鸿趁乱拿着绣好的样品,混入其中,像是刚路过闻声而来的。
上来就扶着玉千旁边,伸手就要帮忙搭理摔入她怀中,被接住了的白久。
“拿开你的脏手,你这晦气东西!”玉千抬起手腕就将她挥倒在地,低下头只顾着询问:“白姑娘你没事吧?快醒醒,主神等会就要来了。”
“玉千姐姐,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在这发我的脾气,赶紧将白姑娘抬回去救治吧!”重惊鸿焦急万分的大声说话,“你这样执意让主神来,莫非方才是你推的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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